百晓生又把公包拿了出来,掏出了大哥大,拨了一连串数字,“嘟”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喂,杨所长,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看不到你的影子。”“大哥,是你自己忙,没有时间陪兄弟喝一杯,还说看不到我?”“你所里是不是新来了一位朋友,东魁乡乡长葛不舍。”“有这号人,他是不是以前得罪大哥你了,要不要我吩咐下面的兄弟,好生‘照顾照顾’。”“你妈的脑子呢?什么人得罪我了,你会不会说话,他是我朋友,你明白吗?好生安排!”“嗯嗯,我知道了,这就办。”百晓生挂掉了电话。对殷柔柔说:“殷校,葛乡长在里面没有人敢欺负他了,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把他从里面捞出来。”殷柔柔站了起来,“那就麻烦你了。”“殷校,那我先不叨扰了,两天以后我回给你答复的。”百晓生和夏天舒握了握手,冲初如雪点点头,告辞而去。
“初老师,你再等等吧,过两天一定会有好消息的。”夏天舒连忙说:“初老师,我说过殷校人脉广,认识的朋友多,你放心,葛乡长一定是平安无事的。”初如雪总算见识到殷柔柔的能量了,有她出面揽活心里也踏实多了。
回到水凫小学的时候,将近十点钟,课有人上了,初如雪去睡了一会,一觉醒来,已经日落西山了。初如雪责怪佘黎不把她叫醒,人都回来了还叫别人帮她上课。“同事之间互相帮衬很正常,这十多天你难得睡个好觉,我们才不叫醒你呢?”初如雪不再说什么了,起身扒了几口饭,去办公室批改作业去了。
考试成绩迟迟还没有公布出来,佘黎每次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一直陪在初如雪的身边,初如雪心知肚明,闭口不谈考试的事情。看上去和以前一样。夏天舒明显感受到了,她们脸上的笑容是僵硬的,这种装出来笑容只能哄哄不懂事的小柠檬。每次吃饭的时候,气氛还是很融洽。佘不信偶尔带来一些村头巷尾的狗血事,大家只是呵呵一声,再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兴趣了。课余时间,佘不信也很少和佘有意杀一盘。
夏天舒除了看、备课、改作以外,他也涂涂画画,有时候把自己的心情梳理一下,记录下来。他一想到初如雪的事情,脑子会“轰”的一声,想到佘黎的事情,脑子又“轰”了一声。想到华烟云的时候,他会心的一笑,这才是最幸福的时刻。每次想到华烟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绿油油的大草坪,翻滚过的痕迹。想到殷柔柔的时候,他立即心猿意马了,在她的面前,他好像一个永远不懂事的小男孩,她就是他的人生中的一道天然屏障!
在拉吉乡人们千盼万盼中,马头乡到拉吉乡的公路初具雏形,施工方马不停蹄的加班加点,预计今年年底可以通车了,拉吉乡的人们彻底告别没有班车的日子了,全乡人民翘首期盼这一天的到来。去马头乡也不需要翻山越岭了,不施工的时候,村民可以成群结对的从公路通过,而施工的时候,还是禁止通行的。
秋风飒飒,远处柿子树上挂满了红通通的柿子,出来觅食的小鸟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好几个柿子掉落下来,不知是自然坠落,还是被风吹了下来。晚饭的时候,夏天舒在操场上和小柠檬拍皮球,小柠檬也许是整个水凫小学最开心的人吧!
村中央的大喇叭又一次响了起来,“请水凫小学的夏天舒老师和初如雪老师听到广播后马上到乡政府一趟,有人找你。接下来把通知再播送一遍。”“霍霍”小山村又恢复了平静。初如雪从厨房探出脑袋,冲着夏天舒和小柠檬说:“你们别闹了,快过来吃饭。”两人很快地吃了饭,刚要出门,小柠檬拽着初如雪的衣角,也要跟过去。“妈妈和夏叔叔去乡里开会,开完会买棒棒糖给你吃。”“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柠檬乖,阿姨陪你一起搭积木,一起玩挑皮筋的游戏吧!”佘黎一把拉过小柠檬,进了厨房,夏天舒和初如雪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校门。
到了拉吉乡政府门口,华烟云已经在等他们了,她看到夏天舒过来了,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和初如雪打个招呼。“殷姐姐,叫我们马上去马头乡中心小学,她在学校等我们了,一起县城。”
夜色苍苍,秋凉如水,冷风拂过,阵阵凉意。走在刚修的公路上,倒也轻松自如,工作人员象征性地阻拦了一下,也放行了,这比翻山越岭省力多了。
殷柔柔早早的在校门口等了,看到他们三人过来,便驱动车子,直奔县城而去。
“姐,你真好,这次又不是周末,也带我去吃大餐啊!”“整天就知道吃,吃胖了谁要你啊!”殷柔柔又取笑了华烟云。“在周中我们好像都没有去过县城呢?这次我奇怪了!”说完,华烟云朝殷柔柔做了一个鬼脸。殷柔柔也不理她了,专心的看着车。
又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又是这个熟悉的包厢,这个包厢仿佛是为殷柔柔特设的,一直在等待着她过来!
刚一坐定,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请进!”百晓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坐到上次的位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眼睛一直盯着华烟云。“这是我妹。”殷柔柔看着色迷迷的百晓生说。“怪不得长得如此漂亮!”于是把眼睛移了过。
“殷校,你所托之事,我已有眉目,今天刚好三天时间。”百晓生不咸不淡地说。“我知道,在东佳县还有什么事你百晓生办不了的吗?”殷柔柔不声不响地送了一顶高帽子给百晓生。“前天晚上,我约了赵副县长喝茶,赵副县长说自己的老脸都丢光了,现在出门要把脸遮起来了。后来我问该怎样处理这件事?他说,既然葛不舍不给我脸,那我就要他的命。”初如雪一听这话,身体猛地一颤,手心里渗满汗水,不由自主的扯了扯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