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激烈进行。
接近终点的冲刺,众人清晰看到,第三名的速度明显减缓。
何野回忆着资料,低语:“这种马种并不擅长长途疾驰,它以往参赛都是短途,现在可能是体力耗尽,无法再加速了。”
果然,过第一个弯道后,第三名就被后方的马匹超越,跌至末位,即便骑手如何鞭策,也无法挽回颓势。
观众席上立刻响起一片嘘声!
有人甚至起身,大声咒骂!
他们都押注这匹马能夺冠啊!
现在呢!
别说第一,连前三都无缘!
白白寄托了那么大的期望!
林清瑶问:“何野,你也这么懂马?能看出哪些适合长跑,哪些适合短跑?”
何野笑着回答:“当然,既然我下了百万赌注,就说明我已经研究过所有马匹的资料,并预测了各种可能。9号马落到最后,也是预料之中。”
赌马失利的观众很快被请离,他们只是来娱乐,小赌怡情,不至于输得倾家荡产。
否则,如果真仔细研究过马匹的参赛记录,也不会选它做赢家。
经过那个急弯,一位骑手不慎摔落,成为最后一名,而何野看好的黑马已跃入前三。
林天豪说:“前三应该没问题,但第一恐怕悬了!”
他对这匹黑马多年来的表现深具信心。
何野却神秘一笑:“前两名会主动让出位置的。”
林清瑶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何野眯起眼,盯着第二名,说:“那匹马的侧面腿曾经受过伤,当时微创手术技术不成熟,这么多年过去了,旧伤可能复发了。”
林清瑶瞪大眼睛问:“你认为它的旧疾会恶化?这怎么可能发生?” 何野轻轻一笑:“‘恶化’这个词并不准确,应该说当年的伤根本没有痊愈。这匹马在日常活动中从未用到这块肌肉,因此伤势隐蔽,平日难以察觉。而且它以前参赛的赛道没这么多急弯,如今频繁转弯,恐怕伤口早已不堪重负了。”
林天豪惊讶地望向何野,他记得那条新闻,心中对那匹骏马的不幸感到惋惜。他震惊的是,何野为了赌马,竟会如此深入地研究资料?
要知道,何野刚才所说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一般人大概不会关注这些。然而何野给人的感觉,似乎不仅掌控全局,连最细微之处都了如指掌,此人必定是个非凡之才!
正思索间,观众席上忽然传来一片惊呼声!
林天豪的目光回到赛场,只见第二名的速度骤然减慢,且步履蹒跚。
林清瑶失声低语:“真的是旧伤复发……天哪,何野,你,你简直像预知未来一样!”
何野微微一笑:“只是我对细节观察得更仔细罢了。”
转眼间,赛场上只剩七匹马还在奔跑,其余的选手因各种意外被迫退出。第二名落后之后,七号马迅速跃居第二,与第一名拉开了显着的距离,同时又远远甩开了第三名。看起来,只要不出现意外,一路领先到终点毫无压力。然而,林天豪清楚,尽管今天运气爆棚,让心爱的马儿冲到第二,但与第一名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无法超越!
林天豪忍不住问:“小野,你的赌注是七号马进前三或拿第二吗?”
何野摇头:“不,我赌它能赢得第一。”
林清瑶有些不安:“可是,现在的局面显然不可能让它夺冠啊!第一名的选手有三十多年的赛马经验,这次复出据说还特地训练了三个月!他不可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何野微笑道:“那你是否知道,他为何在离开赛马界近五年后,又选择回来?”
“啊?因……因为热爱?”林清瑶几乎是本能地回答。
但她随即意识到不对,如果只是热爱,为何要退出五年?
难道是……
“他需要钱?”
何野揭示了答案:“没错,他缺钱,他的母亲和妻子同时病重,需要大量资金治疗,但他手上没有足够的钱。所以他不得不重返赛场。”
"但这不合理,如果他身无分,理应全力以赴训练马匹,争取夺冠,多参赛以筹集手术费用,那样岂不是稳操胜券吗?"
何野轻轻摇头:"我仔细查阅了他在旧金山医院的档案,他妻子和母亲的病情治疗费用至少需要一百万美元,单凭一场比赛的胜利,能赚多少?"
林清瑶眼中闪过一丝领悟:"你的意思是……"
林天豪也恍然大悟:"二号马与赛马场联手作弊?"
何野微微颔首:"正是如此。"
林天豪的神情变得严峻。作为赌马场的投资人,他对这里的盈利模式了如指掌。所有赌注汇聚,冠军仅能分得微乎其微的一部分,顶多一百万人民币,离一百万美元(约七百多万人民币)相距甚远。
数据显示,目前多数赌客仍押注它能获胜,甚至有富豪不惜重金下注。坦白讲,若真夺冠,赛马场的收益其实有限。
但若剧情反转,比如它因小意外未能夺冠,赌徒们投入的资金,大部分将退还给其他马匹的赌客,小部分归马场所有。即便只得到这部分,对马场来说,也比让二号马夺冠的收益丰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