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急事,容后再说。”
筵席既开,齐老板作为席间主持,自然得先说几句。他先是称颂了一番春花对京城商界和皇朝境内商业所做的贡献,又感叹了一遍后浪强劲,他这个老前浪,恐怕很快就要被拍在沙滩上了。
众人心知他是自嘲,都哈哈大笑。但能让京城商会会长如此抬举,恐怕过不了多久,长孙春花就是名副其实的商业霸主了。
齐老板颇多感慨,自己先饮了一杯,又召起众人齐齐举杯:
“祝愿春花老板生辰喜乐,福寿开怀!”
饮罢一轮,便有人低低议论起来:
“这位春花老板这样年轻,就享尽富贵,得尽风光,呿,难道不怕折寿么?”
同桌之人连忙捂住他的嘴:
“别瞎说!人家都传她是财神下凡呢!”
齐老板年老耳怠,没听见这些议论,春花可一句不落。她见陈葛面现不豫,当即摆了摆手:
“阿葛,不要生事。”
陈葛只得强按下怒气。
春花深吸了一口气,端起眼前的第一杯酒,手上竟微微颤抖。
“诸位!”
她清了清嗓子,喧闹的座中便慢慢寂静。
“春花今日有恙在身,不克酒力,只能小饮三杯。但有些话,积压肺腑已久,借着这三杯酒,向诸位一吐为快。”
“在座诸位中,多少都与长孙家产业有过生意往来,有些曾在许多重要的时刻给过春花教诲和忠告,还有些甚至是看着春花长大的。诸位是春花的伙伴,也是春花的老师。春花行至今日,受诸位恩惠厚重,这第一杯酒,便是感谢诸位前辈师长的抬爱和支持!”
她仰首,倾尽了杯中的女儿红,老酒柔醇,顿时煨暖了一腔肺腑。
座中众人听她言辞谦逊,也不由得感慨,纷纷以酒遥祝。
春花又掬起那杯苗疆烈酒:
“这第二杯酒,春花敬所有的商人。”
众人一愣。
“自古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卑,风评最贱。有人说商人不事生产,见利忘义,却攫取了这世间的许多财富,春花觉得,此话不公。世间有人多智,有人巧思,有人力大,但一身之行,只能惠及眼前。有了好的商人,有了公平合理的交易,其他的人才能安心做好一件事,尽展自身所长。而专心钻研一门技艺的人越来越多,这世间的所有人,才会越来越好。春花自幼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好的商人。”
“当今盛世,重商之风已成,民生富裕,百业兴盛,新物迭出。这也是诸位勤恳多年的功绩。是诸位让春花懂得,商人亦可居利思义,利物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