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又磕了三个头说道:“谢陛下。”
齐轩州这才消了点气说道:“商卿起来吧,林尚一生光明磊落,如今为了朕的江山而牺牲,朕却这么晚才将谥字给他……朕不仅对不起他老人家,也对不起空青。”
商时序缓缓起身说道:“陛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社稷,林尚虽然已经不在了,但倘若他还活着,一样会赞成陛下的决定的。”
齐轩州点了点头说道:“你拿着这字跟朕的令牌带林京墨去昭狱将林尚的尸身取回风光大葬吧。朕也休息够了,继续这样不见人,御史台那些人也不会肯的。”
“是,陛下。”商时序拿着皇帝赐字缓缓退出了寝殿,走到门口时,正好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林京墨跟她身边的沈怿峰。
林京墨低着头并没有看商时序,反倒是一旁的沈怿峰推了推林京墨道:“你看,那是谁!”
林京墨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了从皇帝寝宫走出来的商时序,她皱起眉头,满是不解的看着商时序,这时商时序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夫人……”
话还未说完,沈怿峰便挡在了林京墨的身前,毫不客气的说道:“商侍郎怎么也在这儿。”
一旁的宫人开口道:“如今该叫商尚了。”
“尚?”沈怿峰不当回事的挑衅道:“什么尚?他不是户部侍郎吗?”
林京墨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
宫人说道:“之前的户部尚升任吏部尚,商大人便也升了户部尚。”
“呵……”沈怿峰冷笑道:“想不到你又升迁了,可真够快的啊尚大人!如此年轻有为,果然做人得识时务,有的时候做狗也是有好处的啊!”
商时序冷冷的瞥了一眼沈怿峰,伸手便将他推开,走到了林京墨的身边蹲下说道:“夫人,陛下方才赐给林尚贤字为谥,你我夫妻一道去昭狱将他的尸身领会厚葬吧。”
林京墨看着他手上的卷轴,这才明白过来,满脸的怅然若失说道:“尚大人好计谋啊,你知道我逃出了商府,一定会带着令牌进宫来找皇上,所以提前便来宫中等我了吗?”
“夫人……”
林京墨继续说道:“你提前告知陛下我父亲已死之事让我措手不及是吗?”
“夫人!”商时序说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甚至……”
林京墨不愿再相信他,只是冷冷问道:“甚至什么?”
商时序将手中的卷轴紧了紧说道:“当务之急,你我应该先去昭狱。夫人做这么多事,不就是急于领回岳丈大人的尸身吗?”
沈怿峰伸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便请商尚将谥字交给我们,我们自然会去带回林尚的遗体!”
“我们?”商时序微微皱眉,平日里冷淡没有情绪的深瞳慢慢变黑:“你何时可以与我夫人称我们了?”
一旁的齐轩宜也有些诧异的看向沈怿峰。
“我……”沈怿峰一时语塞,自知失言,毕竟林京墨是商时序的夫人啊!
这时林京墨站起了身,说道:“沈侯爷三番两次救我性命,我们之间怎么就不能称我们了?”
商时序闻言有些生气又有些不甘反驳道:“倘若将你从商府带出这种事也能算作是救你,那我确实无话可说,只是夫人,自始至终,你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我并非和离,我也从未休你,你便应该遵守妇道,与其他男人保持距离才是。”
林京墨回道:“那好,今天就在此处,你我和离便是!”
“和离?”商时序走到林京墨身边伸手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强行与她拉近距离说道:“今日若不是我,你以为你可以见到陛下吗?恐怕你们还未进宫,便会被陈缅正抓起来,你以为你今日与我脱离关系,还有可能安然走出这皇宫吗?”说罢,他将皇帝的令牌展开给她看,继续道:“没有这块令牌,别说是你,还有那位你的所谓救命恩人,今天都走不出这皇宫!就算你们走运出得去,没有令牌也无法进到昭狱之中!林京墨,还要与我和离吗?”
林京墨皱着眉头看着商时序,她的心中同样是慢慢的不甘心,好不容易才从商府出来,难道这次又得跟他回去吗?她还要等陆非程进京一同给父亲洗脱嫌疑,她要找到双音,替李妈妈报仇,还要找出杀害林空青的凶手!怎么可以再被关到商府!
“放开她!”
这时,一旁的沈怿峰重重一拳打在了商时序的脸上,商时序冷不防挨了一记重拳,直接倒在了地上。
沈怿峰趁势捡起地上掉落的卷轴拉起林京墨便走。
两人来到了宫门口,果然看到陈缅正等在了门口,他们也得到了林京墨已经进宫的消息,准备将她抓起来。
沈怿峰将令牌跟卷轴交给了林京墨,吩咐道:“你从西门走!”
说罢,沈怿峰便带着一队歌姬舞姬往陈缅正的方向跑去。
林京墨看着沈怿峰的背影,咬咬牙便往西门跑去。
沈怿峰走到了门口,岂料陈缅正
直接下令让他们出去。
沈怿峰半信半疑走出了宫门,又有些不解的朝着陈缅正问道:“中令大人不搜吗?”
中令陈缅正微微一笑问道:“武陵侯想让老夫搜什么呢?”
沈怿峰被问的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陈缅正却接着说道:“你们又不傻,林京墨并不在这条队伍中不是吗?”
沈怿峰闻言恍然大悟,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并不是在这里拦截林京墨,而是在西门!
想到这里,沈怿峰便要重新进到宫门内,却被宫门口的禁军拦下说道:“无召不得入宫!”
“你疯了吗?”沈怿峰怒道:“你没看到我刚从里面出来吗?我是拿着令牌进去的,还是你放本侯爷进去的!怎么刚出来就不让我进了吗?”
那守卫说道:“请武陵侯将令牌拿出!”
“令牌……”令牌早就给了林京墨,我怎么给你拿出来看啊!沈怿峰气的直跳脚,那守卫却怎么也不让他再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