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桑竹看着司空扬胸前的鞭伤,声音冷沉。
司空扬却并不当回事,嬉皮笑脸道:“无妨,不过是审讯时被鞭子打了几下,跟挠痒痒一样。”
桑竹气不打一处来,不轻不重踹了他一脚:“活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空扬看了眼守在监狱门口的沈昭时,心知他的意思,桑竹摆摆手:“他是自己人,不碍事。”
自己人?
沈昭时背对他们,挑了挑眉。
司空扬这才放心说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就是前一晚去帮一个朋友的忙,莫名晕了过去,第二日就在案发现场醒来了。”
桑竹皱眉:“朋友?你何时在这里有朋友了?”
司空扬心虚垂头,支支吾吾道:“就是前不久刚认识的一个人,说得来嘛,就成朋友了。”
看他躲闪的样子,桑竹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小子别想蒙混过关,仔细说来!”
司空扬一咬牙,红着脸道:“来寻你的路上结识了一个姑娘,她正好是本地人,我们就一路同行过来了,连欣姑娘人美心善,性子有趣,我……我有点喜欢她。”
“那日她请我去她家喝酒,只是刚喝了几杯她先晕了过去,随后我就晕了。”司空扬小心翼翼看了桑竹一眼,见对方没有发怒的迹象,大着胆子继续说。
“第二日一醒来,就见身边躺了一个死人,可没想到连欣竟然带着衙门的人赶了过来,一口咬定我是杀人凶手。”
桑竹问道:“她这么说,衙门的人就信了?”
司空扬挠了挠脑袋,叹了口气:“她的说辞是我想非礼她,然而一直爱慕她的阿谷正巧看到了这一幕,我和阿谷争执之际把他给杀了,连欣因太过惶恐用凳子打晕我才跑了出来。”
桑竹皱眉:“你是哑巴,不知道辩解?”
“我有反驳,可她的手臂和锁骨上的确有暴力造成的新伤,衙门的人自然信了她的话。”
司空扬脸上沾着灰尘,像个小花猫,这个漂亮的少年总是白白嫩嫩,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桑竹无奈地看着他,递过帕子:“你有非礼她吗?”
司空扬擦脸的手顿住,急忙否认:“当然没有,师父从小就教导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怎会做出那种禽兽之事。”
“看来这个连欣是故意针对你的。”桑竹拍了拍他的肩膀,“委屈你再住上几日,我会查清原委带你出去。”
司空扬两眼弯起,全然没有半点担忧:“嗯嗯!”
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桑竹胡乱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会打点好这里的狱卒,他们再打你的时候便不会下狠手,届时你做做样子嚎叫几声,他们就停手了,知道吗?”
“姐姐放心,我皮糙肉厚得很,这点小事你不必挂心,并且我也不急着出去,祁国的监牢还是头一次坐呢,也算是人生新体验。”
桑布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司空扬脑子聪明,功夫也好,可就是太贪玩,什么境况都能被他当做新奇的体验。
但或许于他而言,新奇总比忧心要好。
打点好狱卒,桑竹和沈昭时走出监牢。
“他是个杀手吧。”沈昭时淡淡问道。
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身处监牢不慌不乱,面对拷打当做儿戏,再结合之前在广安王府的狠辣表现,沈昭时已然确定他的身份。
桑竹知道再骗他也无意义,点头道:“他是个优秀的杀手,从小吃了不少苦,见过太多人性的黑暗,却依旧心思纯善待人真诚,所以我喜欢和他玩。”
她尽力把话题带偏:“你呢,喜欢和哪样的人做朋友呢?”
既然是个杀手,那所谓春华的表弟一定也是假身份了,沈昭时眯眼看向桑竹,有些富商确实会买下孩童培养成杀手,用来保护自己或解决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