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个人的备用电池都所剩无几,又没有柴火可以烧,在这种地方过夜没光和火,冷不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正当我挠头不知所措的时候,苏碧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捆褐色的蜡烛来喊我,“帮我点一下。”
蜡烛不都是白色的吗?这褐色的我是没见过,看上去比我们平时停电用的那种要大两倍的样子。
苏碧说这是无烟蜡烛,烧时间要比平常的长三倍,实乃居家旅行必备。
这地方处在悬崖中间,从下面涌上来的风不小,点蜡烛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但也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用那珍贵的电池来作为光源吧?
于是我在帐篷前点了两根,又分别在最近神龛高出来的地方放上了两根蜡烛。
黄豆般大小的灯芯发出来的光很弱,昏黄的灯光将帐篷周围映得影影绰绰的,总让我有种糟糕的感觉,尽管如此也比被黑暗吞噬要好得多,多少心里得到些许安慰。
往回走的时候,我下意识看了看灯光下我自己的影子,影子映在一边发黑的岩壁上,看上去很淡,甚至比周围的黑暗要淡。
我和苏碧对望一眼,连忙喊来张君罄又互相看了看对方的影子。
刚看的时候,好像没什么不同,但再去看就发现了哪里出了问题,不对劲呀这……我的背脊居然不争气地冒出了冷汗,我们的影子,发生了非常奇怪的变化。
是个人都知道,当初在逆光的时候,影子会被拉长变形,颜色要比旁边的要深,但还是能一眼认出自己。
但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那面岩壁上的影子状态非常奇怪,这种诡异的感觉很难用人类语言去形容,该怎么说呢……这影子,它不应该存在人类认知范畴之内?
“这、这是我们的影子?”苏碧惊讶的捂嘴。
张君罄一手托着下巴,装着福尔摩斯,“总觉得怪怪的……”
影子出现的源头是蜡烛,透过蜡烛发出的逆光从我们身上延伸到岩壁上,但是、但是,那些影子的样子,不管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好像不是属于我们的。
我伸出右手来,我的影子也伸出右手,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只是这一次,总让我感觉那里不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我的影子比我慢了一拍。
我让苏碧和张君罄看着我的样子,然后又挥了挥手手,那影子同时也跟着挥手,这一次我看得仔细,那影子真的比我慢,这种慢是难以觉察的,大概也就零点几秒的样子,给我的感觉它好像在模仿我的样子?
苏碧和张君罄也学着我的样子,检查起自己的影子来,得到的结论和我的一样,它们难以觉察地慢了我们一点,它们似乎在模仿我们。
“这应该怎么解释?”我望向她们,作为一个学渣,希望从她们那里得到科学的解释。
张君罄环视着这神龛,忽然冒出了一句,“你们说这是神龛,没看见祖先灵位也没看见什么神像,那它究竟是祭拜什么的呢?”
苏碧颔首道,“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我倾向于它是尚未完工的神龛,祭拜对象还没放上去……”
“有道理,”刚想给苏碧点赞,但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了我的脑海,祭拜的对象么,虽然荒诞不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具干尸是在台阶上的对吧?”我试着从毫无头绪中,理清那混乱的可能,“一般神主牌,灵位,神塑像摆放在神龛之中都要比平面高一级,然后下边放置香炉,供奉众多先人或神佛,那台阶就增加……”
苏碧闻言颤抖了一下,“它就是祭拜的对象?”说着她望向台阶的位置,不由点头,“它却是位居中间,这说法不无道理。”
“那么,和影子动作跟不上本体,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说话间张君罄已经把手枪拿了出来,神情戒备地环视着四周。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夹杂着丝丝从悬崖下掠过的风声,望着那诡异的影子我们都陷入了沉思。
忽然,我们三个人的影子又发生了变化,这次的变化有点让人莫不着头脑,我们三个人都也就二十几岁,身板子直,那影子应该也一样才对,可是此时此刻,我们的影子却弯曲了不少,看上去竟然仿佛全部弯着腰,那模样就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影子一样。
茫然间,我忽然想起苏碧说过的那句话,她说这个地方不妥,我以为只是她怕黑,胆小,想向我撒娇什么的,但现在看来,何止不妥,简直是诡异到了极点。
“好玩。”张君罄摇了摇手,她的影子也摇了动摇手,确实就是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