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让他调查,已经调查不下一个月了吧,可如今呢,一点线索都没有。”
彭可下意识的立马反驳,“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吧?就像当初的孙志明案,上头交给我们时限是三个月。到头来两年,我们还没有得出过结果,只是断断续续的有过一点点线索。”
“但是你就不觉得它看你的眼神越来越疏远?我觉得他根本就不爱你,只是在利用你。”
这话说的不错,彭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过往种种,最近,孙昔明的状态还真的跟以往不太一样。
就拿前几天的晚上来说,调查到的线索却转过头说,“没有。”
隔天夜晚路过十字路口,距离绿灯还有一分钟,并没有晚高峰,轰隆隆的车笛声,显得清静了些。
“昔明,昨儿个下班时你给我的纸条,具体是什么线索啊?”彭可转头看向反光镜,又直望着前方。
那时的孙昔明注意力几乎放在手机的聊天软件上,偶然间听到这么彭可的询问,直接开口了当的反驳了当时自己口口声声说的线索。
“线索断了。”很平静的一句,“这条调查的路子不对,我已经在安排暗查,希望会很快得到。”
这样心情急不可耐的彭可听提起来的心硬邦邦的落在地上,这无疑是给过了十几天的人的大饼,却又在正要下口之时整个拿走的偷窃感觉。
“彭姐,你梦境里的凶手,他的身形是不是跟孙队长一模一样?”封沉的话语将其拉回发呆的眼神。
彭可低头想了想,点点头。
“哦,对了,我还想起来,今天早上我是跟孙队长一个车的,然后他跟我说了好几段无厘头的话,这言下之意,似乎对死者王叔充满了不甘心。”封沉注意着对方扑闪的眼睫毛,继续补充道。
“而且我知道孙队长好像跟王叔关系也不错,但是说到他的死因的时候,她反应很迟疑,而且支支吾吾似乎拒绝说着什么,我感觉这两种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
他带着真挚的眼眸,语气呢,又十分真诚,这促使彭可反而把心里对封沉的产生了疑虑——他为什么今天一直死揪着昔明不放?而且还有那么多线索,可是他们俩之间除了上下属的关系,应该没有其他纠葛了吧?
对方依旧保持着一种白羊的形态,像是冬日里的曙光,暖洋洋地照耀着即将复苏的大地。
“你……认为王叔也是孙队长杀的?”彭可的语气算是旁敲侧击的询问。
心里坦然自若的封沉,表面上像是犯了错的小孩,急忙摇晃着头,连忙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说我觉得孙队长或许知道这些案子的某些信息,但是没有告知我。”
彭可要是这么一听,‘不告诉他?’,眼角讪笑了几分,“这也正常啊!毕竟你不是深层的内部人员,我们做了警方的也不好随意告诉。”
“唉,我就说嘛,彭姐,你也你也不要想太多,这件事情我就告诉了你一个人,但是后面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彭可许久才开口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孙昔明,不过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
随着窗外的天空风云变幻,灰蒙蒙的彩云沾染上了白色的狭隘,逐渐笼罩着整个龙城镇,窗户被打下了细细点点的雨丝,也宣示着此次谈话的结束。
“封沉,我找了你好久,你去调解室来一趟,案子的家属来了,需要心理……”门外站着男性警员手里抱着一迭厚厚的资料,招呼着刚刚站起身的封沉赶紧前去‘支援’。
这才使得封沉先行离开。彭可将禁锢的双腿放在地面上,忽感从底而上的酥麻感,就像是整个双腿注射了麻药般动弹不得。
她咬牙切齿的小心翼翼地动着两条双腿,两只眼睛注视着双脚正儿八经的穿好了鞋子,这才扶着把手缓缓站起来,顺着墙面顺利地走向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空荡荡的,除了未关紧的窗发出急促的击打声,四周没有其他对彭可的到来所产生的反应了。
她先是关紧了孙昔明座位后头的窗户,转过头,注视着空落落的工作,那黑色的椅上优酷吸引力让彭可不由自主地坐到座位上。
从左到右打量了一遍,简洁有序,相比于自己的工位,少了那些富有杂乱的纸巾或者是女人独有的必需品。
此刻的彭可心思是空白的,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像火山爆发似的喷涌而出的岩浆。
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尽可能的去接受那么多的事物。她开始承认了,就像那些警员所说的,易感情用事,脑子容易冲昏了头,担不起所谓的队长职责。
内心深处早已把季师傅当时对她百里挑一、另眼相看的话语抛在脑后。
最后的结果又会是成为怎样地延续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