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沈浔闭着眼睛侧躺,好一会又睁开了眼。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一直没听见下面穿来走动的声音。
白言现在不应该上床休息去了吗?
沈浔眉头一皱,起床探出个头往下看,果然看见白言还待在下面,抱着腿缩在椅子上打瞌睡。
“啧。”
沈浔下床,把白言摇醒,无情驱赶:“别在我这睡。”
白言睁开眼睛,眼里还带着浓重的睡意,闻言被吓清醒了几分。
“对不起……”
他赶紧起身,听话地远离了沈浔的位置,但他也没回自己的床上,就在铁梯子那蹲下了。
小小一团窝在那,像一只团起来的兔子,也不出声,偶尔还小心抬眼看沈浔的脸色。
沈浔:“……”
他懒得再去管他,自顾自又爬上了床。
沈浔闭上眼睛,几分钟后,他坐起身,又把昏昏欲睡的白言叫醒。
“为什么不回床上睡?”
白言一直是个诚实的孩子,闻言下意识想说实话,但又怕被他当做变态,于是狠狠心,撒了个慌。
“我……我自己睡害怕。”他的眼眸心虚地垂下,不敢看着沈浔。
沈浔:“……”
“所以你要在下面待一晚上?”他问。
“嗯。”白言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哦。”沈浔没什么感情地应了一声,翻身又睡了回去,丝毫没有安慰白言的意思。
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到底不会有多舒服,下面的白言轻轻叹了口气,眉毛难受的皱着。
他静静地坐着,距离沈浔不算远。
但是……身体那股奇怪的痒意似乎又在蠢蠢欲动了。
白言难耐地动了动,抬头看上去,发现沈浔往墙边靠了些。
怪不得他刚刚一直保持的很好的距离又拉远了。
白言默默往走道挪了一些,忽然一张带着清冽松木香的被子掉了下来。
他的头被被子盖住,呼吸间都是那股舒服的味道。
这是沈浔的被子。
不小心掉下来了吗?
白言把被子拿下来,想放回去,上面却传来沈浔的声音。
“给你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白言闻言顿了下,随后小声道了声谢谢,抱着被子蹲在了下面。
沈浔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可他一静下心来就忍不住想到床下还蹲着个又爱哭又可怜的胆小鬼,根本睡不着。
他略微烦躁的揉揉眉头,下床把白言提溜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床,道:“你上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