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忽儿的时间,胖墩墩的男人喘着粗声粗气,缓慢而又快速地向这边跑来。
“唉唉,警察啊!这是这一季度的出路人员的名单。”
老板这才走了没多久,手掌心印出了浓重的汗水在纸张上渗进不大不小的汗渍。
孙昔明拂意映在脸上,重新换了副手套,从手中拿过之后放到物证袋里。
“谢谢。”不带言语的谢意,是冰冷的。
老板抹额去汗滴,刚经历了自己事业爬上山顶一览无余,又突然像坐过山车,跌入谷底,那么大的一件事,还指望着公安局能帮上自己点忙。
连忙赔笑道,“不用谢,不用谢,我还麻烦各位,烦请各位警察多多解决这些案子,还我们澡堂一个良好的声誉!哦,谢谢啊,谢谢啊!”
……
公安局。
“老大,死者张海林,男,35岁,前段时间刚被公司离职,通过视频中显示,前天在洗浴中心大门口闹事儿,被赶走后,昨晚一直持续洗到九点,和保洁发生过争执,后面记录突然显示黑屏,我们正在侦破……”程穆说。
“嗯,根据派出所民警一起搜寻到的主要信息,我们先开会。”孙昔明说。
公安局小组会议室内。
孙昔明把案发现场,受害者的照片以及搜寻到的物证安贴在白板上,利用黑线笔进行连接。
“六月四号清晨,受害者张海林被发现死于水净澡堂。
根据我们得出的物证,有以下——死者手中的钥匙,下半身遮挡住的浴衣以及手握的一把刀,长度约为20厘米。
以及通过向相关人员证实,该受害者在6月2日下午三点钟左右曾在澡堂闹事后在6月3号晚上九点钟左右和保洁发生争执。
其中,专门清扫女浴室的保洁说男性有对当天女士有变态行为,呈现为偷看观察。”孙昔明把已知的事情尽数整理了一遍,“张法医,你来讲讲尸体的报告。”
“好的,孙队。”张艺隔着两三米的空隙,对着照片说,“先从角膜的浑浊程度和尸斑的改变关系,跟孙队猜测的一样,死亡时间精确至8到9小时。
尸体直肠温度每小时下降1度,腹部有多处刺刀伤,以及和软组织戳伤,但是这些都不至于死者死亡,而根本死因失血过多而亡。”
“所以凶手是在玩弄受害者吗?”彭可说。
“不排除,但是我认为凶手很享受受害者流血而亡的过程。”张艺侃侃而谈。
彭可微微攒眉蹙额,“这个凶手是不是会与受害者有瓜葛,情杀或者是报复性杀人?”
她想到受害者生前曾在澡堂对女性有不当行为,凶手杀害受害者,大有可能是种报复性,或许是因为受害者这种令人不齿的行为。
孙昔明思考良久,手指触碰着受害者握着的长达20厘米的刀,“这把刀如果是凶手刻意扰乱视听,那么死者也不会握得如此之紧。”
左手欲言又止的踅摸微微冒出刺头的胡刺。
“只能说这个凶手是不是太慌张了?一个正常人怎么会自己拿着刀捅自己的后背呢?”彭可哑然失笑。
“这么说,那岂不是这个凶手很好抓?”单纯的程穆看着这次的案件异常的清晰,而且凶手做法正如彭可所说的,立不住脚跟。
心里正盘算着何时可以马上睡个回笼觉,随即被孙昔明反驳了去。
“恰恰不是,寻衅,凶手在和我们玩老鹰捉老鼠的游戏。”
“啊?”这段话触碰了程穆的知识盲区,怎么突然老鹰捉老鼠了?还玩游戏?
彭可抵着下巴,疑惑的顺着孙昔明的眸光久久的盯着,兀然,脑光一闪,不由自主的双手拍下桌子。
“小彭,你干什么?”坐在身旁的张艺吓了一跳,倒吸了口凉气。
“对,凶手不仅仅是对待受害者,他反倒还连带着调戏警方。
你们看……”彭可大步走到照片前,指着带血的刀柄,气势洪洪,“他在把问题抛给我们,如果我们傻到以为是自杀,那就称不上是警察了。
我们就像是老鹰,凶手就是老鼠。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在天上,他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等着犯案。
这把刀是亮点,是受害者自愿带进去的,也是疑惑之点,我认为我们可以从这把刀入入手。”
“明白了,但是这种平常的到哪里都是啊?”程穆道出了众人之疑。
“并不是,你们仔细看这把刀柄,上面有雕刻的痕迹,我之前拿到手一把普普通通的,这上面的痕迹应该是某武公司的。”孙昔说。
片言居要,上道的程穆立马通过刑警当初收集的物证进行放大采点,那并不是“武”,而是“威”。锁定了位于龙城镇偏僻南区的一家公司——龙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