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进来吧。”男子看不出神色,语气里倒是透着愤满,不显惊慌,“那个臭婆娘,怎么?找你来求我?让我放过她?”
彭可没有激起足够的防备,一脚踏起暗沉的房屋格局,封闭的空间惹出潮湿泛呕的味道,还没开口,突然被男子反向捂住嘴巴,甚至能够清晰地闻出夜猫中散发的汗臭味。
她嘴里呜的一声倒在地板上,手被绳子绑在一块,男子耐不住心里的邪念,想用脚猛踢着彭可的腹部。
暗房里走来脚踩高跟鞋,发出有序的哒哒声,冷清的声音说:“先别折磨她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男子抽回摆在空中的脚,嘴里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将彭可硬生生的拖进狭小的空间,把随处可得的棉麻布裹成一团使劲往她嘴里塞,发出“呃”声,没有知觉。
“夫人,这么妖娆的姿色,我真是有些急不可耐,要不让我……嘻嘻嘻”他刚说完,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他叹息似的哼两声。
他听到女人恶狠狠的声音:“让我再听到,你离死期就不远了。”
天黑后,彭可迷糊糊的苏醒,他感受到嘴唇被扩张的撕拉感,急切的蠕动身子,怎么也挣脱不下来。
借着灯泡的光亮,她看见自己坐落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
随后,铁门被打开,那个身壮如牛的男子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看清了,是一张眼珠青紫的脸,脸上的肉堆落在一起,毫不夸张的说,像一头黑猪。
“你快放我出去!绑架警察,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身下的椅子发着破烂后的晃荡声。
“管你什么屁,警察。待在这里,就还留你一条狗命。”男子语气不善。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还背负着一条谋害未遂的命?现在,这够判你好几年牢了!”彭可急切的声音里带着威慑。
对方不以为然的呸了一地的口水,便草草走了。等到再次进入房间时,一手端着一碗水粥,看样子是像一碗水加了三四粒米;另一手拿着温热泛红的油猪蹄,坐在她的对面。
看着男子亲嘴似的啃着猪蹄,已经饿了一天的彭可肠胃里不争气的滚动出咕咚咕咚的响声,口渴使她连发馋的口水都没有,只能伸出干燥的舌头,费力的伸出带着口水的舌头舔舐着干燥的嘴唇。
男子适当的将水粥放在他们面前,只有一尺宽,“诺,给你准备好了。”
彭可脸撇过一边,抿着嘴唇,一脚把碗踢翻在地,“滚,我才不要!”
“臭婆娘,要不是夫人要我好生照顾你,我才懒得跟你吃。”男子说道。
这种情形几乎持续了两三天,彭可的身体越发支撑不下去了,脸几乎瘦骨,耷拉下耳朵,好在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估计没几天就要命丧于此了。
被称为夫人的女子沉着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漂向青紫肿胀的脸,对男子说:“你怎么照顾的?”
“夫……夫人,我我给他做了池内,她自己不吃,我也没办法。”男子慌张的解释。
“哼,不能让她死,明白吗?视频拍好就发给他们,越快越好。”
男子点头,匆匆跨着大步走出房间。
彭可垂低着头,看着眼前细长的双腿,心中十七八九猜想就是那个所谓的夫人了,“真令人可笑,从我这里你能得到什么?到底想怎么样?”
“得到什么?没想好,只是留着你有用处。”
熟悉的声音席卷脑海,声调却格外的令人厌恶,她猛地抬起头,赫然看见那张白哲的脸庞越发显得苍白,“方婷?”
“你怎么会,怎么会?”眼睛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我救了你啊!”
“是啊,你救了我,所以我选择了你。”女人饶有兴趣的翻动着看手指间,“不过很快,我想要的答案就有了,你就暂且委屈一下自己,再呆上个几天吧!”
语毕,彭可脑海中轰隆一声像闪电般似的,炸满了脑海,她想起多久前孙昔明告诉她,善良是会付出代价的,阴谋藏在深不见底的光明中。
龙城市。
彭可已经消失无声一个月半,杳无音讯更使得孙昔明急躁起来,好在封沉在其辅助,明面上依旧是毫无波澜,充斥着担忧和慌张的心声——梦中的情景会再次出现到现实中。
公安局里,警员们察觉到不对劲。按照规定,对于彭可的警职,半年请假期间为一个月算久的了,至少还可以通讯,但是现在……
如果再不找到她,孙昔明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他的这颗心被彭可深深地牵制住,在昏暗的人生里,散发着滚烫的热水。他望着花白的上天发誓,只要让他找到彭可,宁愿宁愿放弃他父亲的一切!
孙昔明现在就像只无头鸟,困在牢笼中,不得飞翔,也失去了方向。
直到某天下班回到家门前,那一盒快递引起了他的惊心胆战,他的心理防线再一次崩塌,开始害怕彭可会像他父亲一样离他而去。
那天,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在呲呲的响声中,人肉的焦臭味弥漫开来,他啊啊啊的叫了起来,那叫声又低又长,撕心裂肺又胆战心惊地就像荒野里受伤的狼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