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一旁的苏南安,正捞起衣袖等待着谢无霜上药。谢无霜拿着从旁边医馆里买的药粉,涂抹在苏南安的伤口处,又拿了块干净细布,缠在他的伤口上。
“其实我觉得没多大事的,在战场上这种伤都不算伤。”
为了表明自己真的没事,苏南安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哎哎,停下。你现在可不是在战场上。不过,幸好这次没有伤到骨头,好好养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没想到郡主医术这么精湛。”苏南安乖乖放下手臂,任谢无霜帮他继续处理着伤口。
“处理个伤口也叫医术精湛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以为……”苏南安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摇头否认,恨不得立马回家给自己刻上“言多必失”四个字。
“只是认为我这个性格感觉跟医术搭不上边?”
苏南安其实完全没这个意思,但是因为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依着她的话点点头。
“很多人也这么认为。其实我会医术是因为……”
“皇妹!皇妹!”
一声声呼喊从不远处再次传了过来,定睛一看是谢昀杉骑着马奔驰而来,后面跟着报信的林辰,还有一些护卫。
见皇兄来了,谢无霜立即起身朝他挥挥手。
“皇兄皇兄!在这!”
谢昀杉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谢无霜面前,“可有受伤?”
谢无霜摇摇头,“多亏他们出手相救,我们才得以无事。”
顺着谢无霜手指的方向,看到一旁苏南安刚刚包扎好的手臂,谢昀杉便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诸位救舍妹的恩情,孤定当铭记于心。”
谢昀杉抱拳对他们表示感谢,后又来到谢锦面前,“现在情况如何?”
谢锦看向苏舟之,苏舟之也明白了他的示意,从一个角落里将黑衣人头目抓了过来,让他跪在谢昀杉面前,将他后背的衣料撕扯开,身上刻着的正是北疆军独有的日图案。
“说,你们到底是谁?潜在京城有什么目的?”太子稍稍蹲下,扯出塞在他嘴里的布料。
“我们是谁?”刺客突然一笑,做思考状低下头。
“不好,他在吞毒!”谢锦连忙掐住他的脖子,但为时已晚,已经没有呼吸的黑衣人重重倒在了地上。
谢昀杉半跪在地上,呆愣地看着面前的死者,一时没反应过来,“线索......断了。”
“殿下不必气馁,既然知道了他的模样,不如顺着这个线索查查他。”
谢昀杉回过神来,站起身抬头扫荡了一圈,“顾渊呢?孤不是派顾渊来保护你们吗?”
谢雪茶摇摇头。
“公主!公主!”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浑身都是血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捂着渗血的手臂,一步一个血脚印朝他们走来。
“顾渊!”
谢雪茶想走上去扶他,但被谢昀杉抢先一步将他扶了过来。
“你去了哪里?为何如此模样?”
这人接过谢雪茶递给他的茶水,猛喝一大口,缓了一口气。
“殿……殿下,我本守在公主包厢外……突然听见楼下有人问掌柜公主所在的包厢是否有人……我有些疑惑……便下楼查看……”
“就看见一个人......身着斗笠,鬼鬼祟祟,还不时望向公主所在的包厢......我觉得有些可疑,便上房顶查看。结果正好发现几个身着黑衣的人趴在屋檐上举着弓弩。”
“于是我冲过去阻止他们......结果被他们包围了......他们的弓弩太厉害,我始终无法突出重围......就在我体力快耗尽时,那个身着斗笠的人再次出现,带着他们离开了......”
“而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离茶楼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听完他的叙述,谢锦道出了自己的见解:“他们的目的不是你,你在他们的计划之外,若不是你,可能我们在包厢时就遇刺了。”
谢昀杉紧皱眉头,也看了一眼顾渊的伤势,“你虽有功,但护主不力是事实,功不抵过,理应当罚。待你伤好之后,自行去领十鞭,此事便一笔勾销。”
“是!”
“不好!茶……茶楼老板死了!”突然一声惊呼震住了所有人。
众人迅速进屋查看情况,店里小二瘫软坐在地上,双腿止不住地颤抖,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茶楼老板正坐在柜台前,胸口插着一把刀,头重重地垂下。
“先将公主和郡主护送回宫。”谢昀杉迅速转身对身后的侍卫说道,“迅速封锁茶楼,没有孤的允许不得有任何人的进出。”
侍卫拉来马车,撩起帘子,顾渊忍着伤口的疼痛,扶着谢雪茶上马车。
谢无霜正准备跟上去,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药瓶,便转身跑回苏南安身边,将他的手摊开,把药瓶放在手心。
“这药品送你了,记得好好上药,这几日需好好休养。”谢无霜朝着苏南安强撑起笑脸,却依旧惹得他心里一阵荡漾,“至于那个秘密……就留着下一次告诉你。”
说完,谢无霜跑向马车,随她步伐飘动的乌发在阳光下竟也反射出耀眼的光彩,为这庄迷案染上些许色彩。
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苏南安紧紧回握手心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