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留下谢锦、谢昀杉和谢光帝。
“恒王,你刚刚说,此事太过蹊跷,你们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吗?”
“陛下,当时抓住齐盖时,我们对外宣称的是北疆内臣,但他们如今却一口咬定北疆百姓,故意混淆概念。”
谢昀杉也站了出来。
“父皇,北疆内臣和百姓有明显区别,儿臣怀疑他们是知道那些贼人身上已经没有了图案。”
“况且,贼人打入死牢这件事我们早已昭告天下,他们却选择临近处决时来扰乱我们,实在可疑。”
他看向谢锦,想确认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谢锦投向赞许的眼神,经过重五节刺杀一案,谢昀杉的确成长了许多。
“所以你是怀疑,朝廷内部有敌国的眼线。”谢光帝反问道。
“但是疑点就是受刑实在死牢进行的,没有父皇的允许,没有人可以接近死牢。”
谢光帝沉思了片刻,又看向谢锦,“恒王,你认为呢?”
“陛下,殿下说的没错。微臣斗胆怀疑,这个和亲恐怕是个陷阱。但具体是什么陷阱,微臣尚不清楚。”
“恒王不妨直言,现在朕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今日的谈话也不能与他人说起。若有人问起,便说自己仍在斟酌。这件事我们不能操之过急,一切等使节来了再说。”
谢光帝叹了口气点点头,压在胸口的石块使他喘不过气来,“恐怕这几日朕的女儿会寝食不安了。”
苏忠回到苏府。
“什么?!爹爹您没听错吧,公主要去和亲?”
饭桌前的苏云悠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旁的苏南安和苏舟之也停下筷子,看着苏忠。
他将手放在膝盖上,叹了口气,面前的饭菜未动一口,“是的,北疆兵临城下,目前朝堂的风向也是以和止战,不想再起战事。”
“要我说,实在不行让我去,必定把他们打个血滚尿流,再见着我得喊我一声爷爷,让他们再也不敢对南临起任何歪心思。”
苏南安捏紧拳头,锤向桌面。
“那爹爹呢?也认为公主应去和亲?”
“我自是主战派,但朱大人说的也的确不错,百姓不过才休养生息二十余年,哪里还经得起再次战乱?我身为大臣,理应从社稷出发。”
“那女儿有些不明白,北疆呢?他们不也才二十余年,怎么就能再挑战乱?”苏云悠不解。
“他们不过是个蛮国,靠掠夺生存,自是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苏云悠失望地垂下眸,看着眼前一大桌佳肴,却没有心思下口。
她实在不忍谢雪茶因这无端的人祸而毁掉她的一生,但又无能为力。
“不行,我得进宫找公主。”
话语间,苏云悠便离开膳堂,坐上马车,赶往皇宫。
在去往公主寝宫的路上,便遇到了那位在巧工大会中丝毫不失气度的刘妈妈,但今日的她眉间却愁成了“川”字形。
“有劳苏小姐牵挂公主,特意进宫探望她。”
“刘妈妈太过客气,这是我理应当做的。”
刘妈妈将她领到房门前,谢无霜手提着一个篮子此时也焦急地呆在门外。
“自从那事传出,公主便将自己关在房门里,还麻烦苏小姐多开导开导她,老奴先在此谢过。”
“刘妈妈客气了。”
离开时,刘妈妈还不断回头看向那紧闭且没有任何光亮的房间。
“无霜。”苏云悠走到谢无霜身边,用手轻轻搭着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