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昔明一个眼神,让她松下心来,对待对方一定要平稳,谦和,不要生气,深呼吸。
“我当时很害怕,我怕我也会被打,我怕极了,我不想再被打了……”吴建越发带着哭腔。
陈博远熟练地拍抚着他的后背,代替他继续说道:“嗯,警官,抱歉。建,家庭原因所以就……”
“没关系的,那你能讲一些吗?”彭可眉眼微笑着。
“这……”陈博源有些紧张,手指不由得抠着。
“不勉强的。”孙昔明想,如果不说也没关系,等到情绪稳定下来,再问也不迟。
“没关系,我可以说,”陈博远突然说,“我是跟着建后面看到的,我好像能记得女性的样子,好像有点记不清,但是大多是披肩长发,身姿瘦瘦高高的,也有胖的,她们笑声很刺耳……等下好像有一个女性胸前戴着银闪闪的十字架。”
陈博远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仍旧望着地板,“他们打得很猛烈,成成倒在地上,拳打脚踢。”
“好的,我们知道了,平时她的性格是怎么样的呢?”
“我认为成成的性格是根本不会招惹上他们那种女性的,她是那种很温柔的。”吴建带着哽咽着说。
“相比温柔,我觉得更像是温顺,特别容易听从别人的话,每次无论是谁,叫她干什么,她二话不说就去干了,”陈博远忍不住说道。
“那么可以说说她以前比较印象深刻的事吗?”
“以前啊?”陈博远有些错愕,除了平常的她,几乎以前的事情都不怎么记,神情颇有些迷离。
“她从来不会找我们诉苦,用她的话来讲,就是自我消化就好了,没必要增加他人的痛苦。”
陈博远睨视着身旁的吴建,屏息静听。
“我想,虽然她成绩偏下吧,所以沈老师会经常让她晚自习留下。
而且成成长得还不赖,有许多男性会来招惹,我们会借口帮助她。”吴建双拳攥的死死的。
擦了下鼻涕,“沈老师很关注她,但是她似乎很怕沈老师,应该是成绩不好的原因吧!
而且好像每次被老师留下来的隔天,情绪总是怪怪的,问她为什么?她也是笑而不答,怪让人心疼的。我可以,我一定会一直一直帮她,只是她现在……”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苦笑,从放在他们中间的矿泉水中抽出一瓶,打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
“我想,警察叔叔,阿姨,你们应该对这种情况或多或少了解一些吧?”陈博远心情忐忑。
两人被反问的发愣,孙昔明撸起袖子,手腕一转,“还好,很少接触青春少男少女的这类案子,不管怎样,我们都会还你们一个真相!”
得到确切的肯定后,吴建和陈博远神情专注,眼睛盯得他俩上下,扫视了几次。
“那你们觉得那个老师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这个嘛,老师会经常去前面的行政楼。”
“哦,对了,我上次看他偷偷摸摸从校长室里出来!”吴建大声讲道。
询问过后,两个男孩心事重重又夹着豁然踉跄着走后。
孙昔明随着对方话语间的回忆,心中似乎有了一些决定,驻足来到周一被伤害的女生厕所前。
习惯性闭上眼睛,嘈杂喧闹声传入于耳。黑暗中,他似乎看见了那段狭长的走廊,尽头是受害者悲痛而又细小的呼喊。
瘦瘦胖胖,高高矮矮各类女性像人形牢房般层层包围住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画风一转,不知怎的,她奔跑挣扎出来,地面被鲜血染的通红,仿佛刷了一层深红色的油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孙昔明盯着面前灰色单调的女厕所,沉默了许久。
张艺将新出的报告摊在桌面上,指着一处明显的黑纹。
“受害者身上这处有纹身,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基本上没有。”
“所以有可能死因是受害者叛逆所致,招惹了什么人。”封沉抬起明亮的眼眸。
孙昔明思索着今天盘问的信息,摇了摇头,“根据她的朋友表示,她的性格反而是那种静内敛的,不搭。”
彭可盯着照片上迷糊的字许久,疑惑的开口,“这个字体是不是英I啊?”
“确实好像。”程穆小弟凑到彭姐跟旁,手笔画着‘I’字,紧跟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而 每当这时,封沉总会适宜地补充,“这个线索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反而是凶手报以什么心态杀害乳臭未干的小孩?”打断了这一思索。
以至于大家也就看过作罢,气氛又再次沉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