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才可以留住你?
我给你破败的记忆,九曲蜿蜒的云烟,他乡坎坷的残月。
我将给你一轮久久望着孤魂残羹的人的愤恨。】[改编佳句源于〔阿根廷〕博尔赫斯]
南城小区。
警员正在向周围邻居探听是否在生前遭受过恶意的争吵或者是其他的闹事,“你们最近有没有听到受害者家里发生过争吵?”
“自己家忙的一团糟,哪能顾得上别家呀。”
“记不得了。”
“别看我,我不知道,这种事哪有人知晓啊!”
大小路上的过往行人络绎不绝,但是唯独经过发生人命的那家楼道时,都匆匆避之而不及,谁有人好奇地瞥过一眼,下意识转过头撇着嘴离开了。
其中一个大妈拎着刚买的菜,看热闹的顺便听了听,她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路人,“是刚出世那家伐?”
“是的,阿姨。”
“哎呦,我正好是那栋楼的,他们家还算是不争不吵的,发生这种事哦哟。”大妈后怕的拍拍胸脯,“心脏受不了,我之前还听到他和对面洗车的,说什么还不还钱啊啥的?”
路人附和着说,“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听见了,还挺响的。”
“对啊,是谁欠谁钱来着?”
“那户人家男人给了对面一些钱,然后他没有还。我听到的应该是这么讲的吧。”
路人指手指脚在两家之间来回声色俱全的诉说着。
大妈不经意的话语却道出了众人不知的闹事。
公安局。
“老大,受害者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程穆,捧着刚从打印室印出来的一沓件,摸上去还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男人眸光一喜,闻声抬头,随着笔尖随意滑落于桌上发出响声,他将最上方的一迭抽了去。大致每页快速的扫视了一遍,心里留个受害者大概信息。
刘嘉,5岁,初中凭,工作单位是龙城出租公司旗下的出租车驾驶员,工资水平不高,好在可以维持基本的一家三口生计。人品为人随和,不争不抢。
曾经走南闯北试过不少重苦力工作,后在2001年稳定在龙城镇。
王暖,38岁,小学凭,全职妇女。主要工作经历是1998年与刘嘉在同一工地干过苦力工作,而后,在龙城镇跟随刘嘉安定下来。
刘暖,15岁,某中学学生,成绩中等上游,这孩子得过不少奖,虽然家境比较贫寒,但好在教师的评语基本上均为为人好学,懂事。
孙昔明暗忖,受害者乍一看,几乎都没有资质能够让凶手有所图谋的东西,而且从大概的为人处事来说,是最不易惹上所谓的爱恨情仇的一类人。
“这一家子,这个孩子怎么说长大肯定也是人才,唉?”几个别警员对着满满一墙面的奖状唏嘘不已。
“老大,之前的连环案都结了,我想这次的双手是不是谋财害命?”程穆侧身站着,手掌揉戳着大腿侧边,冒出声。
案件树状图正以迅速的速度在脑海中绘制交织,经过层层递进。孙昔明也没有没想到程穆想出的问题,只是他觉得不可能。
如果是介于单纯的谋财害命,那么,受害者的家境支撑不到这一点。相反,龙城镇人数之多,路上一抓一大把的小康家庭,总比受害者好太多倍了。
情杀?仇杀?或许这两种说服力对于他来讲会更大一些。
“之前我记得受害者刘嘉有两个‘兄弟’,先从这两人入手吧。”孙昔明凝思片刻道。
去往受害者兄弟之一,盛冲天之前。孙昔明一行人做了简单的了解。
盛冲天是从小与受害者刘嘉相识(以下简称受害者刘),在受害者刘去外地赚钱养家糊口期间,曾向他借了四万块钱,至今未还。
在受害者刘回归龙城镇后,开了一家阿盛洗车店,营业到至今。
孙昔明特意让程穆去开停在公安局外许久的黑色大众车,它的下半身车身积满污渍,车内闷的很,待一会儿就浑身痒痒。
“老大,你确定开这辆车去?”程穆面容不适的挤在了一起,木讷地道。
孙昔明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直接打开后车门,弯身斜进。
这场面,程穆也不能说不是,只好咬咬牙,埋头开车前往。
阿盛洗车店。
程穆先行下车,捣鼓了身上的衣物,抖发着身体。
孙昔明隔着窗看着这家店的布局,和受害者隔了一条马路,隔空相望,从这个角度,如果配上个望远镜,正好可以清晰的看见患者家中的情况。
再一次看向了牌面——阿盛洗车店,风雨过后百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