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套,避孕药,哪怕是结扎亿次,甚至是把他阉了,都无济于事,只要他想,她就肯定会怀上。
“之前还说不想让我把孩子当报复工具,结果自己不还是说一套做一套?”沈暮靠坐在床头,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准备出门的男人:“你这是想用生育之痛来惩罚我,还是想用生育的血脉来给我套上枷锁?”
江一鸣脚步微顿,沉默了几秒,砰的一声甩上门。
沈暮扯了扯唇,翻身躺下,继续补觉,这个禽兽,怀孕了也不放过她,也不怕把自己玩肾虚……
她腹诽着入睡,醒来时却收到了医院发的致歉通告,说他们误诊了,她其实根本没有怀孕。
沈暮怔愣了一瞬,猛地跳下床。
“江先生回来了吗?”她扫了眼钟表,询问做晚饭的保姆。
保姆一脸懵逼,表示她完全不认识什么江先生。
沈暮皱了皱眉,脚步一转,去了沈言的房间,发现空了,又去了沈曦的房间,也是空的,全是冷冷清清的客房状态。
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她给自己的好友打了个电话,随意地问了几句后,得到了对方震惊不已的答复。
蒋雨宁惊呆了:“暮暮,你都没结婚啊,哪来的孩子?你不要吓我啊!”
沈暮笑了下:“哦,我开玩笑的。”
蒋雨宁无语:“你这人……真是的。”
转移话题,拉了会家常,沈暮将电话挂了,然后手动输入了一串数字。
结果在意料之中,她被拉黑了。
沈暮眯了眯眼,轻笑一声,将手机扔一边,梳洗一番后,哼着歌去吃晚饭了。
三个月后,星辉酒吧。
调酒师小k扫了眼一直在发呆的某人,忍不住调侃道:“这么久没来,一来就喝闷酒,怎么回事?失恋了?”
江一鸣笑起来:“你觉得呢?”
小k翻了个白眼:“哦,差点忘了你是个不婚不恋主义的男人。”
江一鸣愣了下,随即哑然。
婚恋对他来说,不仅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精神约束,更是一种非常容易侵蚀理智的精神毒品,他以前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遇到沈暮……
初识是在苏寒的手机里,他看到了对方的照片,觉得对方长得挺顺眼的,下意识地问了句,这才知道她就是苏寒口中那个追了好几年的女生。
他没打算结婚,自然也不会去谈恋爱祸害无辜的人,所以当沈暮第一次来找他表白的时候,他果断拒绝了。结果对方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还死缠烂打起来,并且因为作风高调,很快就闹得满校皆知。苏寒知道后,什么都没说,看他的眼神却日渐阴沉起来。在被拍到两人接吻的照片后,江一鸣就明白这个朋友是做不下去了。
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在沈暮说出只当p各取所需的时候,他竟然直接点头同意了。
她说:“不婚不恋又不等于当和尚,这世上只做不爱的人多了去了,单纯地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不行吗?”
江一鸣想反驳,生理需求这种东西,他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安全健康无风险,很适合他这种不婚不恋人士,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字。
“好。”
生理上的求知欲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发现自己确实很喜欢沈暮的脸,感觉对方哪哪都长他审美上了,包括她的身体,每次不经意的触碰,总能勾起他心底隐秘的深入探索的欲望。
得到想要的回复后,她很开心,还一脸期待地望着他:“那现在,要不要接吻试试?”
江一鸣试了,结果被人拍了照片,苏寒怒气冲冲地找到他,和他打了一架,然后下午就出了车祸。
高位截瘫,这辈子算是废了。
他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罪恶感,在沈暮再次找上他的时候,他选择冷淡地回避她,单方面地断了两人的关系,然后提交了转学申请。
在国外那几年,他会时不时地想起她,想起他们之间那个仅有的非常青涩的吻,也会做些关于两人的旖旎的梦,他觉得自己是对她的身体有了执念,遗憾自己没能真正地睡了她,后来又发现自己错了。
他的梦变了,开始反反复复地重现出当年两人相处过的点点滴滴,他会时不时回忆的也不再局限于她漂亮的脸,曼妙的身体。一句简短的问候,甚至有时连语言和形象都没有,光是遇见了她感兴趣的那些东西,他就会久久地失神。
他修的就是心理学,他当然知道他这种犯病一样的花痴症状算什么。惊讶过后,江一鸣忽然就平静了,他不再去关注对方的朋友圈,旁敲侧击地了解对方的现状,只是安安静静的,心无旁骛地完成自己的学业。
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婚不恋,那趁他对她的感情还没有完全发酵之前,还是尽早断了吧。
他觉得他对自己做的心理暗示还是很成功的,至少之后的几年,他再也没做任何关于她的梦,渐渐的,他也不再想起她。
他觉得他已经把她忘了,可事实上并没有,在医院重逢的那一天,那些潜藏在心底的长年累月的情愫竟然完全没有预兆地爆发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江一鸣脑子一热,突然觉得谈恋爱或者结婚什么的,好像也挺不错的……
当然,他没有干冲动的事。
在看到对方手上的戒指时,他的身体迅速地冷却下来,而原本堆积在胸口疯狂叫嚣的情绪也瞬间变成了一潭死水。
“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