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听着有理的担保,使劲点着头,“是因为,班级上的同学都不怎么喜欢他,总是想着要远离他,然后他就特别想要一个伙伴,上学时他告诉我,只要我跟他做朋友,他会每天给我带一瓶汽水。
嗯……我爸爸妈妈从来不给我买汽水,但是李濛可以,而且只要我跟他做朋友就行。”
彭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李濛这个孩子八成是在班级里受到孤立了,为了能够交到朋友,竟然想到了这种法子,唉。
“好的,谢谢王小虎。”彭可把手掌放在王小虎的脑袋顶上,微微揉了揉。
回到办公室后,孙昔明早看出彭可眼神中包含着浓浓的沉默。
“李老师,我们已经了解差不多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就不便多打扰了。”孙昔明看了表上的时针指向上午十点的钟。
“那行,那三位警官慢走啊!”李老师听到这“三位神仙”终于走了,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语气明显的上扬。
开回公安局的路上,“李濛是被孤立了吧?”孙昔明隔着车窗外向忙碌的人群望着。
封沉比朋口反应的还要激烈,他可没从李老师的口吻里得到这消息,“孙队长,你怎么会知道?”
“是,我居然还是你最懂我,那个王小虎也只是所谓的朋友,李濛为了得到朋友的慰藉,用每天一瓶汽水混乱的朋友。”彭可的声音很低,眼底尽是复杂,她从未想到年龄仅仅十二三岁的孩子,心思却如此沉重。
“这和我猜想的差不多,我不知道我们注意到老师桌面上的成绩单了没有?
受害者的成绩最近有明显的上浮趋势,整体是往好的方向,每周考试次数很多,他的成绩是快速的增长的。显然,家中的父母放入不少心血。
去趟李濛家。”孙昔明说。
李濛一家住在凯北小区,这是前两次谋杀案共同的小区,路线的熟悉感像一把银针,每一次都在刺入身体的最深部分。
新来的封沉眼光里似乎持续了好几次,每次经过北区,都有股怅然失落的感觉。
家中只有李濛的母亲,看到亮出的警察证的一刹那,瞳孔不易察觉的缩了一下,心里有了浅浅的哀伤。
“是李濛有消息了吗?我要我去报案,但是警察不让,说没有过2小时不让报,这个孩子也真是的,他很乖的,之前都没有过,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李濛的母亲视线飘忽不定,一刻也坐不住。
“十分抱歉,你的孩子已经去世了,请节哀。”彭可挥动睫毛,语气低沉。
“什么!”李母不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突然大叫。
彭可急忙搀扶起差点惊慌失措而崴到脚的李母,封沉从数质感反应过来后,也急忙将其送回沙发上。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孩子不见?”孙昔明说。
“昨天放学后,濛濛说要和班级同学玩抓蝴蝶,就跟我讲要晚回来一个小时,谁成想一整晚都没有回来。”李母哭丧着整张脸,使劲抽着餐巾纸,感觉怎么用也用不完。
“平时你的孩子在家里是怎么样?”
“濛濛很乖,从出生开始,他就不吵不闹的,他爸是生意人,经常出差,所以几乎濛濛是跟我。
不过他很怕他爸,主要是这个孩子成绩不好,也不是从小不好,就是从三年级开始,往下走下坡路了,每次说到成绩,他父亲就会发大火。
不过濛濛还是很上进的,也有自己的梦想。”张母说。
“那方便我们去你孩子的屋里看看吗?”
“可以可以,就在右手边第二个房间。”
孙昔明接到肯定后,示意封沉跟着一块。
李濛的屋里满是香气息,四周整整齐齐排列着各式各样的籍,大多数是以从小到大的教科为准,明眼的地方很少有玩具。
封沉搜查孩子的桌前,而孙昔明检查其余的地方。
桌面上整齐着放着日程规划表,如果没有确定受害者仅仅只是个小学生,他肯定不会想到,这个年纪竟然会自己做日程表?
“孙队长,我觉得这个孩子有明显的思维,而且会比同龄人更为成熟。”封沉举着日程表向后翻看。
“嗯,我也觉得如此。”孙昔明说。
孙昔明从孩子的架上翻到一本沾满了蝴蝶标本的籍,这本离孩子的视线很远,在床的另一边——可见当时王小虎所说,李濛害怕蝴蝶是真的,但是为什么这个孩子会对母亲说要和同学们一起抓蝴蝶呢?
……
至少常规性的搜寻工作已经结束,其实,目前得到的线索不多。
下午的时间不多,孙昔明站在李母的后边,眼睛时不时朝向门外,正在交谈的彭可接收到了视线。
“我们都了解了,后续我们会继续跟进,请节哀,李女士。”彭可向李母做了道别,随着喑哑的道别离开了凯北小区,那后背沉痛的微笑声随着微微扬起的嘴角放肆轻吐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