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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什么?”
“空置的套房和阁楼。”
“你去过吗?”
江寒蝉卡顿了一下,尝试着在脑内搜索,但很遗憾,苏寒的记忆里没有丝毫关于正三楼的信息,而他本人也是第一次来天屿,也就在这住了一晚,连2小时都没待够就离开了,期间就出车时大致过了眼下三层的结构和进出口的位置。
“没有。”
秋玥哦了声,将摆在桌上的手电筒拿起:“我也没去过,既然这样,那就去看看吧。”
江寒蝉怔了怔,见对方想去开门,眉心不由一跳,连忙制止道:“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怪物也不知道有没有爬上来,万一都聚集在了门口呢!你确定要现在出去?”
秋玥一脸无谓:“它们喜欢的是活人,我又不是。”
江寒蝉立刻无语了:“我是啊……”
秋玥眨了眨眼:“好吧。”
她转头看他,目光真诚:“那你就留在这吧。”
江寒蝉松了口气,刚想点头,就听对方继续道:“我自己去见沈暮。”
“……”
秋玥打开门,身边却忽然掠过一阵风,抬眸一看,刚刚还义正辞严的某人已经走在了她前头。
“你怎么知道她在上面?”江寒蝉脚步匆匆,握着电筒左扫右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我猜的。”秋玥走在二楼花艺铁护栏边,目光落在下方挑高的大客厅中。那些畸形的画中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地鸟类蹦蹦跳跳的黑色轮廓,沙发、落地灯、茶几、小吧台、架……甚至中间摇晃的水晶吊灯上也有翅膀扑棱的飞鸟停栖,叫声嘹亮、高亢,尖细似小喇叭,应该是海鸥。
房门打开的瞬间,江寒蝉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鸟叫,一时震惊又疑惑,直到靠近楼梯口,才发现悬浮的实木台阶上停满了白头白尾、灰背黄嘴的海鸥。
怎么会有那么多海鸥?
要知道,这里虽然能看到覃海,但实际与海相隔了将近半座城市的距离,而非繁殖期或者非迁徙期的海鸥栖息地主要分布于海岸、湖泊、沼泽以及港湾,怎么可能跑到偏僻近内的郊区。
江寒蝉低下头,与一只大摇大摆走到他腿边的海鸥沉默地对视着,对方一点都不怕人,还主动地用喙啄了啄他的鞋带,然后歪着脑袋打量他,两颗被橘黄色的眼线包裹着的黑豆子里似乎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你们认识?”
不认识,江寒蝉正想回这句,谁知,秋玥的话音刚落,原本还聚拢在他跟前的海鸥们就如临大敌般破音尖叫起来,挤在一起,扑着翅膀往下蹿,转瞬间一哄而散,只剩满台阶的凌乱羽毛。
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江寒蝉拎起一只因为受惊过度而僵死在地上的海鸥,表情震惊地原句反问:“你们认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把海鸥当场吓死的人……就算是海鸥天敌也做不到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
秋玥指了指她脚下:“你应该问他才对。”
江寒蝉视线扫过去,在对上那只会翻白眼的黑猫时,差点把舌头咬了:“他什么时候到的?!”
“三分钟前。”秋玥眼角微挑,嘴角却往下压,说话更是阴阳怪气:“但你的注意力都用在这些喜欢装死的强盗身上了。”
“……”江寒蝉指尖一紧,头皮莫名发麻,他承认自己确实走了会儿神,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她怎么突然就生气了?生气的点又是在哪?!
氛围僵硬了三秒,他在尴尬的对视中败下阵来,讪讪地收回目光,左右看了看,似乎想找个垃圾桶把这海鸥扔进去,但没找着,最后还是把它放回了原位。
秋玥别开眼,朝奇玉招了招手,奇玉立马攀着她的裙子往上跳,最后跟条围脖似的趴在她肩膀上,下巴枕着她的肩,尾巴垂在她胸口的位置。
她握着手电筒,不紧不慢地走过江寒蝉身边,江寒蝉瞄了眼她冷淡的侧脸,心中茫然的同时又升起一股子诡异的别扭。他立在原地,咬唇踟蹰了会儿,还是跟了上去,只是此后一段路,谁也没有主动开过口。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江寒蝉没回过头,自然也没看到刚才还一命呜呼状态的海鸥一骨碌地翻了个面,身躯趔趄着,啪嗒啪嗒地往楼下跑。
“这里有点奇怪……”
许久之后,江寒蝉起了个头。
他们进入三楼后就面临了一个叉道,按照二楼的结构,他们正对的这堵墙原本应该是个小会客厅,但现在封死了,只有两边看不到底的又黑又深邃的通道。
秋玥果断地选择往右,江寒蝉想问原因,但一想到两人之间无端冷凝的氛围,还是默默把嘴巴闭上了。他心情纠结起来,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索性很快,他的全副心神又转到了两边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