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孙昔明顶着后腔从后鼻那传来一丝呼吸,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向下俯视着干脆把整个身子对着右手臂的彭可,从开始的戳动到后面直接两手上,持续的按压有种说不出的动感,男人固执的皱起了眉头,“彭可。”
声线听不出是警告,像是在四下无人时提出的宠溺。
彭可后知后觉的眯起了嘴巴,像仓鼠觅食似的,左右望了望,带着讨好的笑意咧起了嘴巴,笑嘻嘻的抬头仰视着男人,“嘻嘻嘻,没想到孙队还挺壮实的嘛。”
那是,孙昔明在心里说着声,像是对彭可打量衣服材质,打着顺手的名义捏了捏彭可柔软的臂膀,“你可是当警察的,果真像程穆所说,弱鸡。”
这句话说出来,彭可气打出来,好啊,小老弟,我做你老大那么多年,没少跟上司说你的好话,没想到在后头还说我坏话呢,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想着就嗔怪回去,但是好歹她是一个花痴啊!瞧着灯光打下的轮廓,那俊俏的脸庞,长度适中的红唇,水润润的,这一幻想,直接让她傻愣在原地。
“呵。”孙昔明听着她憨憨的傻笑,如出一辙的摇头,从她的温润的手掌心中慢慢抽出,跟着去案发现场了,他摊开揉捏着盆可手臂的手掌心,那种像洋娃娃般柔软的触感,像是置身于晴天的白云之上,又像是棉花糖,一捏就碎。
银质的门栓悬挂在木门上,孙昔明弯着腰随着推开虚掩着的木门,除了周围的景原镇,半蹲着身子搜查着证物,尸体躺在被划圆圈的正中心。
从四肢到上半部分中心都以顺畅的流线形式将皮肤划开,喷溅而出的血液在将近三尺的天花板上头部完整,很显然,刀划破了动脉搏,或许是死去的原因为失血过多。
头部完整,只有死者的双眼最为特殊,是圆睁睁的,平视的眼光看去,侧面是挖空的,细小的血管像煮烂的面条似的粘贴在太阳穴,而他的一双眼睛,看样子是从某个玩偶上挖出来的,硬生生的撑大了他整个眼眶。
死者的身下是用红色染成的一个圈,似乎特地让死者躺卧在这里,周围的蜡烛像是在进行某个仪式。
“咦惹,这模样真像是蚯蚓倒挂在脸上……”周身的警员小声嘟囔着,看模样是刚来刑警工作不久,头一次面对残忍的凶杀案现场,止不住着扶着墙面呕吐。
恍惚间,孙昔明的脑海中出现了细微的画面——花白的墙壁,鲜红的颜色,以及忽明忽暗的灯光。
“死者死前有神痉挛的现象,凶手没有特意将它的头部割开,而是让他以某种形式保持清醒,让他感受临近死亡的所有瞬间,而且从身上的滑线可以看出凶手的动作很娴熟,只有两个手臂是划破大动脉。然后大概看上去,是没有任何记号,目前认为导致死亡的是失血过多。”张艺翻动着尸体的手臂,清细的血管随着残留的血滴上下滑动。
“这里好矮啊,诶,怎么会有股动物尿骚的味?”彭可掩面着鼻尖向他们走近。
一行人闻言,不约而同地使劲往里嗅,一股恶心的味道,血液的腥臭混合着尿骚的味,直冲脑门。估计在这呆上一天,这一个月都是股味道。
孙昔明从地上蹲起,边说边往外宽阔的地方走去,活动着双肩和后背,“是什么东西?氧化或者是周边……”
“这味道尸体上面最冲,我看看昂。”张艺几乎要和尸体脸贴脸了,用手抚摸着尸体的各个周围,随手按动着细微的尸斑,观察它的移动,直到温热的手掌心触碰到下半部凉飕的裤子,鼻子抵着手套,浓厚的骚味道像一股子清凉油,整个身体都舒坦了。
“尸体像是被什么吓到了,失禁了,正常。
不过看着混合着的颜色,八九不离十是深潜憋了蛮久的,这味道估计是有韭菜……”张艺习以为常的整理尸体的尸首,对着周边随时准备搬运回法医中心的警员们说,“辛苦大家搬回他,等会请你们喝蜜桃并呈的四季春。”
“好……好。”三四个人的回应断断续续,越来越轻,“那个,张法医,唉,还是算了吧?四季春就不必了。”
“啊。随你们,也行。”张艺跟着他们身后,最后一个出了阁楼,“那等会渴了要喝什么给我说啊。”
“哦好好好。”警员们迫不及待的把尸体运走,似乎是带着尬笑地摆摆手。
呼吸到清新空气的彭可立即转头就拍在正在洗手的张艺背上,“张,你知道四季春是什么颜色的吗?”
她随口一答,“白色?”
“叫你像点女孩子,多尝尝人间美好,不愧是家中有数十件白大褂的持有者,那可是黄色的,然后今天你又……”彭可刻意停顿。
“我怎么啦?”
“你今天说受害者下半身失禁,尿的颜色就是黄色的吗?而且那味道属实,一般人忍受不了。”彭可也不多加掩饰,默默的叹了口气,手靠在墙面上,打趣道,“不过我很好奇哦,小老弟,到底是看上你哪点了?女孩子不像女孩子,男孩子嘛,又太不生猛。”
“那我倒建议你去问问,我也想知道,哈哈。”张艺从白大褂口袋中随身携带的抽出一张纸,边擦手边饶有兴趣的回应,自己也想知道比自己小了将近四岁的男孩脑瓜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