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一惊,奇道:“这怎么可能?你别骗我,东厂和锦衣卫以前争斗的事情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你说东厂和锦衣卫是一家,问问百姓们信不信。”
骆养性道:“等我说清楚你就明白了,刚开始是太祖爷设立的锦衣卫,到后来设立东厂的时候,因为没有钱,东厂就直接从锦衣卫里面要人,东厂的人其实往正经了说,也就是那几个太监,其他的都是锦衣卫。锦衣卫在外面,可以说是东厂的人,也可以说是锦衣卫的人,明白了吗?”
朱学这才听懂。就跟现代武警部队是一样的,一个武警部队,两个领导,一个是公安部一个是军队,双重领导,谁都能管,谁的话都听。
原来大明朝就有如此先进的管理方法,朱学对发明这两套系统的皇帝十分佩服,这得是被武百官逼到什么样,才能想出这种不在武百官监管中的暴力衙门。
眼看着就要到达县衙,这里防守更是严密,锦衣卫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闲杂人等谁也不能靠近。
可就在这时,朱学忽然听到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咚咚咚……”被敲响了。
朱学一怔,这回子还没有到县太爷散衙的时候,怎么敲鼓了。旁边的骆养性脸色煞白,大叫道:“不好,惊驾了。【愛↑去△小↓說△網”拍马就往前冲。
朱学也回过神来,心中一沉,这不是散衙鼓,而是有人告状。nn的,是谁这么不长眼,要在这种时候找死?
朱学此时没有骆养性那么冲动,而是溜下马来,慢慢悠悠的晃到县衙门口,离得老远就听到骆养性在大骂,“你们这些狗东西,都不长眼睛吗?居然能让人用一套衣服就混到衙门口,他要是心怀不轨,真的拿出刀子而不是状纸,你们九族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骆养性气得什么风度都没了,在县衙门口是又蹦又跳,眼中露出凶光,差点要把当值的锦衣卫们都吃了。
而锦衣卫们深知此次所犯之错断无可恕之理,无不伏在地上发抖。
朱学悄无声息的靠近大门,骆养性一眼看到朱学,忽然转怒为笑,说道:“朱捕头,贵县当真是人才济济,居然能盗得一套锦衣卫的衣服,成功混到县衙前击鼓鸣冤。
你说这是我锦衣卫的责任呢,还是你们大兴县从上到下根本就没有教化育民,让你们治下百姓不晓得尊卑有序。太子爷是何等身份,代天子巡视大兴,在他老人家面前击鼓,和告御状有什么分别?”
朱学听到他一盆脏水立刻就往大兴县身上泼,淡淡的笑道:“骆公子,是不是大兴县的责任自有太子裁决,你说了可不算,咱们先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再掐比较好。”
骆养性见朱学滑不留手,根本就不接损招,知道玩心眼玩不过他,立刻转换矛头,问道:“是什么人告的状?告的是什么?”
在场的锦衣卫们唯唯诺诺,没有一个人答得上来。骆养性的脸简直要变成锅底了,一个锦衣卫才大着胆子道:“不是我们没问,而是来不及,鼓才刚响,太子就叫人把敲鼓的人带进去,我们根本没时间查清。”
朱学心中一跳,连忙问道:“是太子叫人带进去的?不是王知县?”
锦衣卫们看了骆养性一眼,见他没有反对,这才肯定的道:“是传的太子令谕,不是王知县的命令。”
骆养性不耐烦的道:“谁叫进去的不都一样?nn的,这惊了驾是肯定的,老子第一次执行这么重大的事情,一开始就搞砸了,回去老爹要是剥了我的皮,你们就死定了……。”
骆养性在门口骂骂咧咧,朱学却不再理会他,心中暗道:“这不对啊,太子明显是越权了,就算是代天子巡视,旨意上说的也很明白,只限于孙案。而刚刚鸣冤鼓一响,太子立刻叫人将鸣冤人带进县衙,这是越权谋政啊。太子太心急了,这是他干的活吗?这是王知县的活,一个太子居然越权知县,有趣。”
看骆养性还在骂个不停,朱学拍拍他的肩,笑道:“人都进去了,咱们也进去看看。”
骆养性气急败坏,叫道:“进去有什么用?让太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我可不进去。”
朱学微笑道:“太子骂你那是你的荣幸,倘若太子不骂你,你回去才会被骆指挥剥皮。”
骆养性听出他话里有话,他倒也不是草包得厉害,沉着脸道:“进去?”
朱学哈哈一笑,当先进入县衙。
骆养性挥挥手让锦衣卫们退下,也跟在朱学后面进入县衙。
太子此次来纯粹是走过场的,因此朝廷并没有安排其他官员随行,只有太子和一些属官来到大兴,在场陪同最大的官就是顺天府尊了,其次便是王知县。
顺天府尹是正三品的官职,本来他公务繁忙,不应该来的,可是太子到了他的地盘,为了自己的清誉着想,顺天府尹还是随同护驾而来。
现任顺天府尹是李长庚,你没看错,和太白金星是同名同姓。这位李长庚明史评价他是‘臣心如水,刚直不阿。’此时他在一旁冷眼看着,却不发一言。
他都不说话,王知县更没有说话的份,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而太子则高踞大堂正位,正在一拍惊堂木,说道:“尔居然为此事冒充锦衣卫鸣冤击鼓,……。”
朱学悄悄的移到王知县的身后,轻轻拉拉王知县的衣角,低声道:“大人。”
王知县一回头,看到是朱学,阴沉的脸色登时大喜,低声道:“你先站在一边,等太子审完案子,就该你上场了。”
朱学摇了摇头,拉了王知县一下,王知县会意,跟着朱学来到大堂角落处。
朱学低声道:“大人,前来告状的是什么人?”
王知县捋了捋胡须,‘哼’了一声,说道:“不关咱们县的事。前来告状的是在职锦衣卫的李老爹,告他儿子不孝,说是为伴君而不回家尽孝。”
朱学想了想,说道:“是这位锦衣卫的老娘死了?”
王知县摇摇头,说道:“不是,是他爷爷死了。唉,这都什么事,为了这点破事居然穿上锦衣卫服偷偷混到县衙门口来告状,你在京里怎么不告?非要到大兴来闹事。等着瞧吧,一个三千里的发配是免不了的,搞不好太子一怒之下,以惊驾的罪外判个处斩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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