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端着一盘色彩缤纷的水果放在了病房的茶几上,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果香,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温馨与安宁。
苏婉卿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犹豫的神色在她精致的面容上一闪而过,最终,她鼓足了全部的勇气,轻声却坚定地询问道:“那药,还有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这问题承载了她所有的忐忑。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正专注地敲打着键盘,闻言,他的手指动作顿了顿,眼皮微微上扬,嘴角勾勒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语调中带着几分玩味:“还剩一颗,留着下次给你用。”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出苏婉卿的身影,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对这份留待有着别样的珍视。
苏婉卿闻言,身体轻微一震,随后,她轻吐一口气,语气平淡中带着决绝:“扔了吧。”
这句话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坚决。
“为什么?”
祁知聿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他望向苏婉卿的眼神变得如深渊般深邃,仿佛要看穿她的心底,那片未知的海域,无边无际,藏着太多的不可知。
“体质问题,对我有效的止痛药,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没效果了。”
苏婉卿说到这里,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仿佛在谈论的不过是一日三餐般稀松平常,但那背后的无奈与苦楚,却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得到。
“你一直都是这样?”
祁知聿的目光紧紧锁在苏婉卿身上,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关切,他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在等待一个不可能出现的答案。
“也不总是这样。”
苏婉卿的回答带着一丝回忆的色彩,仿佛在脑海中追溯那些模糊的过去。
“那你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吗?”
祁知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婉卿眉头微蹙,思绪飞回了那段在怡平山的日子,那时的她,身体健壮,即便是最常见的小病小灾也极少光顾。
“大概是到了燕城以后吧……”
话语中带着淡淡的遗憾,那段时间的她,似乎已经离现在的自己很远很远。
“燕城之后的事?”
祁知聿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其中既有探究也有担忧,“还记得是到燕城多久后开始的吗?”
苏婉卿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那个真记不清了。自打来了燕城,我的生活似乎就被疾病缠绕。要说这身子骨何时开始变弱,我也真的追溯不到源头。”
祁知聿眼神微敛,随即再次抛出了问题:“那你到燕城之后,第一次生病的情形还记得吗?”
苏婉卿略微思考,“应该是我在做服务生的时候,对那里的环境不太适应。”
“还记得具体在哪儿吗?”
祁知聿追问,他的眼神中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记得是记得……但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婉卿疑惑地抬眼望向他,心中涌起了一股不明所以的预感,今天的他,似乎特别好奇她的过往。
祁知聿轻轻一笑,“我只是担心你可能记错了生病的原因。”
话音刚落,他已不待她回答,径直拿起手机,似乎打算有所行动。
见苏婉卿一脸茫然,他挑了挑眉,示意她给出具体的地址。
苏婉卿努力回想,终于开口:“是燕城南河路原来的235号,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饭馆。”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病房内响起了一声轻快的信息发送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