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道,“说什么客气话,是我求着过来玩几天,哪里是来叨扰我。”
因为谭家的酒会,楼下很热闹,楚慕并不是爱热闹的人,就没有下楼去,连晚饭都是在楼上吃,因为冯锡也在,楚慕一向是对人管教严格,所以也直接要求清境不要下楼去,让他在楼上陪着自己用了晚饭。
清境没想到在远隔重洋的异国会遇到冯锡,反应不及,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平静不下来。
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想什么,混混沌沌,
因为精神上的巨大震撼,而且这一天也陪着老师到处走,身体便也觉得很倦了,晚饭后,他就对楚慕说,“老师,我有点困,想先回房去休息了。”
楚慕看他神思不属的样子,就说,“回去休息吧。今天在楼上遇到了上次那个欺负的人,不过,不用担心,这在别人家里做客,他不敢做什么的,再说,有我在,我会护着,不要怕他。”
清境知道楚慕说的这个他是指冯锡,想到楚慕并不知道冯锡和自己之后发生的事情,此时很感谢楚慕的关心,道,“嗯,我知道,谢谢老师。”
清境从楚慕的房间里出来,隔了两间房,就是他住的客房,进屋之后,就进了洗浴间里洗澡,希望热水能够让他精神稍微好点。
谭家专门有供客人居住的楼,冯锡便被安排在那边,不过清境和楚慕因是卫溪的客人,卫溪直接让他们住在了主楼里。
温暖的水从花洒洒下来,像是春日细雨一般,滋润着大地,染湿了他的肌肤,清境一边洗澡一边发呆,那些和冯锡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从被禁锢的记忆深处向外涌了出来,铺天盖地地朝他打来,让清境根本承受不住。
好半天,他才关了花洒,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又拿过柔滑细腻的黑色丝质睡袍披在身上,松松挽了腰带,毛巾搭在头上,趿拉着拖鞋开了浴室门往外走。
房间里是厚重的色调深沉的木质地板,只在大床边有长毛地毯,拖鞋在地上走出声音来,清境精神恍惚,闭着眼睛往大床边走,才刚走出几步,就被一个人突然从斜刺里扑过来,将他一把抱住了,那么三两步,将他半抱半拖着压在了床上。
当带着灼热气息的吻袭击过来时,清境都还没有反应过神识来。
当被撬开了牙关,一条灵舌蹿进他的口腔,他才回过神来。
清境睁开黑幽幽的眼睛,看向此时覆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刚刚扑过来,他的吻压过来,清境就知道,除了冯锡,不会是别人。
清境被他亲得要喘不过气,被冯锡的鼻息呼在鼻端脸颊,有种让身体也战栗的感觉;口腔感受着他带来的酥麻感,似乎,随着两人气息相交,灵魂也在相触,他没有办法不沉迷其中,没有办法从里面抽离身心。
即使神智清醒过来,也在瞬间又沉迷进去。
冯锡也朝清境看过来,两双眼睛近在咫尺地对视着,都能够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也只有自己的身影。
冯锡总算是放过清境被吮得发麻的舌头,又在他的唇角和脸颊亲了亲,大手伸进他的睡袍里,抚摸过他的身体,又亲上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清境面颊泛红,眼睛湿润,带着迷离,嫣红的嘴唇微张喘着气,一时间艳色无边,媚惑力十足。
就用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冯锡,就像是一潭秋水,细雨落在其中,散开一圈圈涟漪。
冯锡只觉得魂魄也要被他吸过去了,身体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作为一个动物一个男人,对爱人的身体的渴求;还有作为一个生灵的,对另外一个生灵最纯粹的不舍的爱。
他没有多想,直接将自己身上的束缚都快速地脱下来,抱着清境滚进大床里,拉上被子,就又狠狠吻上清境的唇。
清境气息不匀,想要推开冯锡,哪里推得开。
冯锡又深知他身体的敏感点,手已经褪掉了清境身上宽大的浴袍,两具赤裸裸的身体拥抱在一起。
除了肌肤相亲的声音,喘息呻吟声,亲吻的湿漉漉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清境只觉得自己精神已然出窍,只剩下渴求着温暖和快感的身体。
冯锡无论怎么吻清境都吻不够,无论和他多贴近,依然觉得遥远,精神和身体对他的渴求,这种激动的亢奋和渴望,简直要让冯锡发疯。
他在清境的耳边一声声说,“我爱。”
清境已经迷茫了,浑身发热,张开腿由着他进入自己,身体被撕裂的疼痛让他简直认为被撕裂的是自己的心脏,但是,这种疼痛并不比冯锡离开他之后的寂寞和孤单更痛,所以,他咬紧牙忍受了,眼泪如洪水决堤一般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来,冯锡害怕把他弄伤,只敢慢慢动作,又吻上他的唇,吻掉他眼角涌出的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性事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