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拉面,我和闫旭就手拉着手,轻车熟路地翻墙进了校园。
翻墙的地点就是我们曾经的秘密通道。没想到毕业这么久了,这条通道仍然向我们敞开着。
晚自习的同学们都还没有下课,科教楼的门也是开着的,保安在门口昏昏欲睡。
想要去科教楼的顶楼,那个圆形的观星台去看星星,到底该怎么混进去呢?这个问题刚出现在我脑海里,闫旭就冲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在这等我五分钟。”
一转眼的功夫,闫旭就从教学楼拎着两件校服外套走了出来。
我还没太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塞了一件给我。
“傻瓜,愣什么神儿呢?还不快点换上。”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校服就是通行证啊,穿上就可以不被保安拦下了啊。
于是,我们两个一人一件穿上,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混进了科教楼。
进了楼里,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我甚至能恍惚看到,曾经的我们几个捣蛋鬼半夜溜进空无一人的科教楼的模样。
当时的我们几个虽然都已经爬楼爬到了顶层,但是每个人脸上都顶着四个大字“做贼心虚”,一个个猫着腰,贴着墙,小心翼翼地向楼顶进发。有人探路,有人断后……我甚至还仿佛看到,当时的我因为兴奋和紧张通红的脸。
才不过一年多的时光而已,现在,同样是偷偷摸摸混进楼里的我们已然淡定了许多,但也不过是才一年多而已,这体力却也是不如当年了许多。
沿着我们熟悉的楼梯一路向上,爬上最顶层,进入那个曾经让我们觉得分外神秘的圆球形观星台,我已经累的呼哧带喘。
“小可,你还记得这里吧?”闫旭望着外面的夜空,柔声的说。
“怎么能不记得!简直是终身难忘啊!”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扶着栏杆笑着回答道。
听到我那句终身难忘,闫旭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我脑海里也终于像是过电影一样,倒放回了一年多前的那个冬天。
那一年的狮子座流星雨好像特别的火,在几天之前,电视,报纸,广播就都在做着预告,分外关注。33年一遇的流星雨之王,坦普尔·塔特尔彗星这个名字也变得格外的耳熟能详,在当时还真的是堪称掀起了一股全民天热。
我们的学校当时就正好应景地新建成现在我们所在的这座科教楼,整个教学楼完全都不用来上语数外,而是专门设置了大大小小的科学实验室,化学实验室,物理实验室,科技体验展示区,科技图馆。而这个楼最大的亮点就是楼顶那个圆球的区域,被设计成了一个观星台,还安放了三台价格不菲的高精度天望远镜,双筒的,单筒的。据说不少痴迷星座的小女生经常会在晚自习的时候,偷跑到圆球里去尝试着研究观星。
记得当时的预告说,狮子座流星雨将会在子夜时分达到极大值,我国北方如果天气晴朗,其实不用望远镜,在空旷的没有光污染的地方,用肉眼就可以观测到彗星洒下的繁星点点。
有个同学外号叫大宁的,他爸爸就是在科教楼任课的老师,大宁也就对科教楼的上上下下都很门儿清,所以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小伙伴就利用大宁的关系,相约半夜到学校的观星台去看流星雨。这其中就有闫旭。
还记的当初大宁拍着胸脯说,他能搞到观星台的钥匙,让我们尽管放心来看流星雨。
当天晚上十一点半,小伙伴们一个个都顶着星星出现了,大半夜的居然没有一个人迟到,简直是奇迹。
要知道,平时上早自习,我们这几个可都是起床困难户,总会有个人迟到啥的。看来,狮子座流星雨的魅力可是不小。媒体的宣传推广效应已经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初步显现,每个人都兴奋地不行。
几个女生更是叽叽喳喳声称要对流星许愿,长大要找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