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繁续正躺床上看沈又直播,被他突然一叫吓了一跳,结果叫完又没声了。
她还以为是平板坏了,把声音按了最大,还是没声。
于是打开了弹幕,原来大家也一样,他们在猜测可能是沈又把自己的麦喊坏了。
方繁续觉得有些新奇。
她关注沈又很久了,并不是因为喜欢看游戏直播,只是三年前偶然刷到,觉得他声音很好听就点进直播间看了一会儿,听着他边直播边念叨些虚头巴脑的话,用着平静稳重的语气时不时搞一些冷幽默,竟然莫名觉得很安心。
不过倒是第一次听见沈又在直播间大喊,并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只是声音听起来极度懊恼,对方繁续来说很新奇。
她不知道沈又就是左谦佑,更不可能知道他现在正在自己对面的房子里捶胸顿足。
她只忽然想到,原来怎样冷静的人都会有无法控制的瞬间,她从来没有那样的瞬间,所以现在才把自己逼出病来了吧。
方繁续去找医生的时候,医生告诉她,不要压抑自己的情绪,要学会正确表达。
她说她没有压抑,本就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医生说,这就是问题所在。
既然这样,那有一点点好笑的事情就放声大笑算是表达情绪吗?
可刚刚左谦佑看她的样子很奇怪。
所以表达情绪对她来说依旧很陌生,很别扭。
也许,她并不是毫无情绪,只是不善表达。
崩溃是在心里,笑是在心里,哭也是……
索性还是不强求了。
直播间依旧是没有声,方繁续把平板搁到一边,起身走到卫生间,把刚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准备洗了。
她抖落着衣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刚左谦佑拉着她往回跑的时候,好像顺手接过了她手里提的烤红薯,但刚才着急似乎忘记还给她了。
方繁续记得自己进门的时候手上就没拿东西。
她翻了翻口袋,确实也没有。
她微微弯了嘴角,把衣服重新放进了洗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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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左谦佑还在盯着烟盒上的雨水发怔,全然不顾已乱成一锅粥的直播间。
他又想到刚刚棚子下方繁续看着他笑得不能自已的样子。
能不笑吗?
可想而知那个模样是有多好笑能让很少笑的方繁续笑成那样。
左谦佑默默闭眼握紧拳头,不愿再想起一点。
等他再睁眼,余光透过烟盒似乎看到了桌上放着一个并不属于他的东西。
这儿怎么有个烤红薯啊?!
谁的啊?
他转头在房子里喊。
家里就他一个,也不知道他是在问谁。
如果说左谦佑的反应能力在最慢排行榜上排第二,估计没人能排第一。
想起来的他赶紧火速换了身衣服,直播间也不管了,走之前甚至还记得把刚洗完还是湿的头发勉强吹了个半干。
出门后赶紧往楼下跑,到半路却又跑了回来。
他感觉这烤红薯已经凉了,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给方繁续热一下,也不知道她家里有没有微波炉。
就这样纠结了半秒,还是回去扔进微波炉热了一会儿。
等加热的过程急得抖腿,结果真到方繁续门口的时候却半天不敢伸手敲门。
好想很急,
又好像不是很急。
方繁续衣服已经洗上了。
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床边,她拿起平板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声音,大家都不知道左谦佑干嘛去了。
消息也没有,突然就开着直播间人消失了。
她正要调到庄有米的直播间看看,家里的门铃响了。
左谦佑不知道那是门铃。
他不敢敲门,把门外上上下下扫了个遍,看到旁边有个类似眼睛一样的凸起,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