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我清白毁了,名声毁了。爹娘不认我了,村里人也讨厌我,我只能带着这孩子,住在偏僻的山脚下,艰难度日。”
红巾女子拍拍她的肩膀:“”这不怨你,不过是你运气不好罢了。
杏儿哭得更厉害了。
“明明是她的错,人人都怪到我的头上,没人相信我。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呀!”
红巾女子找了方帕子递给杏儿:“你上辈子没造什么孽。这辈子也才十几年,还有大把好时光呢!打起精神好好过日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杏儿心里知道她是土匪,恐怕不是什么好人,可从她醒来到现在,她是唯一一个安慰她的外人。
自己的哥哥都不相信自己,可这么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却愿意安慰自己。
杏儿把这么久的委屈都哭了个干净。
红巾女子看杏儿渐渐收了泪,给她倒了杯茶:“顺顺气。”
杏儿接过喝了,不好意思道:“多谢当家的。”
那红巾女子突然变脸,凶狠道:“我和她一样的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分!否则我杀了你!”
杏儿赶忙放下茶杯:“我不敢的!当家的放心,我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去。”
不知是得了杏儿的保证放心了,还是原本就是和杏儿开玩笑的。
那女子又露出笑脸来:“开个玩笑,还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杏儿心里打鼓,实在不知道她哪句是真的,哪句是玩笑。
别因为这个不放自己和天儿走了吧?
那女子看杏儿不说话,主动开口道:“我也是看你可怜。你既已不被家人所容,不如就留在这山上。”
“啊?”杏儿大喊不妙!
自己的猜想果然应验了!
这女子果然本就不打算放自己下山!
红巾女子看穿杏儿所想,淡定道:“我一诺千金。说了会放你们下山,就一定让你平安下山。只是看你可怜,又是我故乡人连累了你,才想留你下来,让你不至于辛苦度日。你若是不愿意也就罢了。当我没说。”
杏儿拿不准这女子的意思,犹豫间,不敢答复。
那女子摇了摇头:“你小心谨慎些也是对的。我只说一条,我们虽然暂时在这山上落脚,可我们并非土匪。我们是义军,名唤赤巾军。我们是帮扶百姓,匡扶正义的队伍。你想你们村子,这么多年,可受到盗匪侵扰?”
杏儿摇头:“没有。”
“这就是了。我们组建这只队伍,就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那抓你们上来的土匪,是大刀山一带的土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可朝廷一直拿他们没有办法。是我们赤巾军围剿了他们,他们才肯来求和。”
杏儿心里有些相信这女子,可更多的还是防备。
她不明白,自己带个孩子,留在这里能做什么。
“我愿意相信当家的的话,只是我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实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别忙帮不上,反倒连累大家。”
红巾女子摆手:“欸,这山上女子少,你可做医女,可去厨房,也可给我老娘做个丫鬟,都是些轻省的活。”
杏儿心想这当家的说的倒是好听,可若真留在这儿,到时候她反悔,自己也拿她没有办法。
自己本就丢尽了爹娘的脸,如今再入了土匪窝,只怕爹娘会气死。
而且自己身无长物,她却这么殷勤周到,实在是让人怀疑。
犹豫再三,杏儿还是鼓起勇气拒绝了。
“当家的为我如此考虑,我很是感谢,只是,家中爹娘年迈,我还是想能留在身边照顾一二。”
红巾女子狐疑道:“你不是说你爹娘不认你了?”
杏儿赶忙解释:“爹娘是不认了!可我作为子女,还是想尽一尽孝。”
红巾女子自言自语:“唉,还是未开化呀!未开化。”
她又到天儿跟前,摸了摸天儿的锁片,细心掖进天儿领子里。
“那我也不勉强你。我是此处的二当家,我叫林天骄。若是将来有了难处,可来报我的名讳,多的做不了,庇护你母子一二还是没问题的。”
杏儿如蒙大赦:“多谢二当家。”
“你且歇息吧,我安排他们明日送你们下山。”
杏儿恨不得现在就到天亮,多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唯有一句:“多谢二当家。”
林天骄回了卧房。
她的丈夫,大当家白从恕正等着她。
见她回来了,凑上来问:“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林天骄摇头:“倒是有个线索,只是这女子执意回家,往后再说吧。”
白从恕不满:“她想回家就回家?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天骄斜睨丈夫。
白从恕赶忙服软:“欸欸欸,我说错了,对百姓,秋毫无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