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了!本王特意让尚公公你过来,是要问问几个关于案子的细节。”朱见泽言简意赅。
“是,王爷您随便问,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梁勇说万提督被毒杀那一天,你正好在这附近办事,凑巧的是还发现了一些异常行为。你就把那天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给我们听。”朱见泽道。
尚铭紧锁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少顷,才慎重地点点头,“那我就从最开始说起吧。那天差不多到戌时了,因为东厂的账簿…哦,不是…唉呀…反正就是东厂内部出了点问题,然后我就带了两名厂卫一同来了这东区胡同找万提督商议,结果进了他房间,发现屋里黑乎乎的一点声音和动静都没有,于是我就命手下点了灯来,悄悄走到床前一看,就发现万提督倒在地上了。”
“然后,你就在房间转了几圈,还蹲在尸体旁边,接着,你又发现了那只簪子…但你又害怕自己沾惹上这事,遂又将簪子放回了原处…”朱见泽盯着尚铭淡定地说道。
听到朱见泽一席话,尚铭吓得瞠目结舌,“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你也在现场?!”
朱见泽笑笑,拍了拍尚铭,“尚公公别紧张,我只是通过现场留下的线索分析推断的。至于你和万提督有什么瓜葛牵扯,那是你们两人的事,不和案件有关的部分,我不会干涉追究。”
“……”
“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朱见泽继续追问。
“后来…”尚铭仔细回忆着那天后面发生的事,想了一会道:“我发现万提督倒在地上后,立刻通知了万家的人,然后让厂卫封锁了现场,再然后你们也都知道了。哦,对了,我们刚出提督府时,在后门那里隐约瞧见一个人影。”
“人影?”在一旁听得真切的朱祐樘忙不迭地问道:“什么人影?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约莫六尺长,当时天黑了,看不清楚长得什么样,我从提督府出来时,那人就在后门口靠栏杆站着。”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衣服什么的?”朱祐樘继续问道。
“没注意啊!老奴这一把年纪了,眼睛也不好使了,哪里知道那厮穿着什么衣服。”尚铭摇摇头。
“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尚铭一脸懵,不知太子所指何意。
“后来你和他打招呼没有?”
“那哪能啦!洒家是什么身份,那厮又是什么身份,我还能有那闲工夫上前去和那厮扯淡吗?”尚铭正了正身子,头也忍不住向上昂了昂,“再说当时万提督遭遇那种悲剧,我也没心思搭理他啊!怎么,那人莫非和这案情有关?”
“尚公公啊,怎么说你好呢?”朱见泽摇摇头,忍不住感叹道:“你们东厂照这个查案法,估计永远都破不了案了。你那脑袋不能只当个摆设,有时候也应该适当拿出来用一用。其实你要是再用心留意或者多个心眼,这案子不用我插手,你自己都能破了。”
“王爷瞧您说的,我哪能有那本事啊!一切还都仰仗王爷您了!”
“唉,你那晚后门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这起凶杀案的重要线索,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要寻找到他。”
“什么?!还真是凶手啊?那他…他杀了人又回来做甚?为什么不赶紧跑掉还要返回来啊?一般情况下,作案之人也不会这么糊涂吧?”尚铭百思不得其解,惊诧地问道。
“是簪子吧,一定与簪子有关!”朱祐樘笃定道。
“簪子?”尚铭越听越糊涂。
“没错!”朱见泽点点头,表示认同朱祐樘的推断,“如果没有线索和更好的办法抓住这个人,那我们就只能从簪子下手,引他再次出现。时间紧迫,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这次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抓住他。”朱见泽又望了望尚铭,“尚公公,你想想看,原本那么好的机会可以逮捕犯罪人,你却偏偏因为疏忽而错过了。”
“是是是,老奴该死……”尚铭觍着脸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