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再也没有那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般的东方不败,赵伯端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暗暗骂道:“靠,这家伙怎么为了这一点小事再三亲自出动?魔教那么一大摊事都不用处理的吗?整天在外面游荡,真希望有人篡他的教主之位。等到我修炼一二年后,把你打得满地爬!”
赵伯端不敢出声骂,生怕被那位神出鬼没的教主听到,那样可就惨了。不过这些话他知道不太可能发生,因为那教主也练着葵花宝典,武功涨的飞快,自己比他晚练许多年,是很难赶上的。
“驾!”赵伯端花了一刻钟时间平定了刚才的惊慌,才想起了衡山目的地,吆喝马儿再次赶起车来。马车在他的驾驶下,辚辚前行。赵伯端自从练习了辟邪剑谱之后,难有敌手,却总是碰到武功高的不像话的教主,经常吃瘪下,心中一股郁闷却是越来越深。
当下发现前头一株歪脖子树,把生长着数十片绿叶的树枝伸到了官道上空,似乎要挂着马车厢的顶部。赵伯端刷的一下抽出寒光闪闪的长剑,脚下轻轻一点粗木做成的车辕,升到半空中,朝着那树枝连刺三十四下后,又落回车辕。一阵微分吹来,那根树枝整整齐齐分为三十五断,向着黄土地分开散落。
赵伯端仔细朝那数十根短短的树枝看去,发现这三十五根木棍儿只有少数十多根一样长短,其余的都或长或短,口中不由地叹息道:“这辟邪剑法,我还没有修炼到家呀,还是要再多加练习。”
“赵大哥,你的武功真厉害!”阿碧刚才觉得车厢内气闷,掀开了当做车门的厚重布幔,看见了赵伯端的举动,她出声赞道,“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了吧?”
赵伯端闻言不由的解释道:“你大哥我的武艺水准在江湖上还排不上号,你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说,不然会让人讥笑大哥不自量力。”
阿碧听到后,疑惑问道:“大哥你不要太谦虚,在我看来,你的武艺已经是我这样的普通人很难想象的,能做到许多不可思议地事情,这样还在江湖上没有名气?”
赵伯端斗志昂扬的说道:“主要是我习武的时间太短,才学了两个月的武功,和别人学了十几年、几十年没法比。要是一年之后,江湖上只有那么双手可数的人武功超过我了。”
阿碧听后很是高兴,道:“赵大哥的武艺是最高的。”
不会武功的她不知道赵伯端的武功提升进度十分的骇人,放到江湖上绝对吓死一批辛辛苦苦修炼一辈子的人。他们修炼几十年还不如伯端修炼二个月,这就是秘籍的重要性了。所以一旦江湖上传言某地出现了高深的武功秘籍,大家就会一窝蜂地赶过去,试图抢到秘籍。甚至连秘籍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有一大批的人就死于互相斗殴。
就在两人的聊天中,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一晃就过去了,时间像是灰尘,被风一吹,就消失的不见踪影,再也找不到了。赵伯端看了一眼太阳,发现它已经变成橘红色,体积也增大了不少,越来越靠近西方小山丘的顶端。
赵伯端向前方看去,似乎有一些房屋的影子出现,遥望看去似乎是一个小镇,说道:“阿碧,我们前面就有一个小镇,不如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
阿碧道:“赵大哥你安排就好,一切都听你的。我们有了马车,就算在野地里宿营也没有关系。”
赵伯端听到这样体贴的话语,不由一笑,驾着马车赶向前方。不到一盏茶时间,马车就来到了小镇里,放眼看去,小镇颇为一般。想来也是,没有特产、不是要道的小镇吸引不到人口,当然也不繁华了。幸好这里处于官道上,还是有着客栈,只是条件不太好。
进了客栈查看了一番的赵伯端对客栈的环境不太满意,说道:“阿碧,这里的客栈被子套都是好久没有换,一股很大的发霉味直接从房间里冒出来,桌椅也是好几天没有擦。我们干脆找一家大户人家借宿算了。”
阿碧道:“好的,赵大哥。”
这时赵伯端看到了一大票青衣道袍的青城派弟子陆续从后院出来,坐在大厅向小二点饭菜,领头的就是矮子余沧海。他那矮小的身材、总是走在最前面,很好辨认。一众青城派弟子赶紧趁着余沧海站在桌子前的时候,纷纷上前忙活起来。擦桌子的、擦椅子的、洗茶壶的、烫筷子的各司其职,麻利非常。
看着青城派弟子们的动作,余沧海一副见惯了的模样,赵伯端心中既觉得好笑又发悚。他赶紧转头,背对青城派诸人,低声道:“阿碧,我们快走,大哥碰到一大批的对头了,他们人多势众,暂时避开为好。”伸手拉着阿碧的衣袖就往外走。
阿碧见到赵大哥低头的摸样,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不知怎么的很想笑出来。不过此时地方不对,于是她强忍着笑意,急步跟着赵伯端走出客栈。到了街道上还走了十多步,离客栈不近了。
阿碧笑着说道:“赵大哥刚刚说的果然是实话,功夫果然不甚高呀,不然没敢让人见到面就急忙避走。”
赵伯端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自己不久前说的话这么快就实现了,真是运气不好,当下急急说道:“哼,你不晓得,那最前面貌不惊人的矮子是江湖上有名的青城派松风观掌门余沧海。他可是名动江湖的人物,是江湖上最顶尖的一拨人之一。不过要是你赵大哥再练三四个月的功夫,打败这个气派大得不可一世的矮子不在话下。”
阿碧不停地低声笑着,一副很欠揍的模样。
赵伯端看在眼里,有些气不过,向着客栈方向举起了长剑,作势欲刺。忽然,赵伯端看到了一个乞丐模样的年轻人,身影在客栈大门前不停地晃动,让他有些眼熟。再仔细一想,这就是前不久的林大少嘛!不过那时的林平之锦衣玉饰,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有下人打理的十分干净、不凡。现在污渍满身、披头散发的乞丐模样和以前完全不同,故而一时认不出来。
“啧啧,前几天还是少爷的林平之,今天变成了乞丐?真是有创意。”赵伯端念叨了几句,想到此人必定是在探察林震南夫妇的下落。
要不要告诉林平之,他的父母已经被救了出来,回洛阳去了?赵伯端心中想道:算了,林家和我非亲非故,管他作甚?
赵伯端转头对阿碧道:“我们赶紧去找住宿的地方去,这里青城派的人太多了,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在赵伯端的武力威胁加上五两银子的诱惑,镇上的地主王全一家不得已让出了最好的厢房,把被褥枕头全换成新的,又端上好酒好菜,小心伺候着二位大爷。
赵伯端看着眼前的王全,发现这位地主也不怎么胖,浑身肌肉结实;皮肤也是黝黑的,像是太阳晒多了;双手上的茧子非常厚实,像是亲自做过农活。他好奇问道:“王全大哥,你这个地主怎么还亲自做农活呀?”
四十多岁的王全端起一小盅酒,仰着脖子一饮而尽,一股苦味瞬间扩散到整个口腔,脸上苦笑道:“赵大侠,你们武林人士不知道我们的的辛苦。我们家有两百多亩的地,在镇子上也是田产比较多的人,不过王家没有功名,只能老实缴纳沉重的税款。还有许多豺狼盯着那点地,他们全是在官府有很深厚的关系,王家惹不起,又受到他们的打压,所以在人手紧张地时候,全家都要下地干活。”
王全的大儿子有十四、五岁了,长得和王全差不多高,正在夹着一个鸡腿大口吃着。这时他突然说道:“嘿,还有你们这些武林人士经常来我家打秋风,很是可恶,搞得我过年都没今天吃得好。”
王全严厉地瞪了他大儿子一眼,道:“石头,你说什么胡话!快站起来和赵大侠道歉。”王全见石头没有起身,气急的来到他身边,一个大耳瓜子朝着石头右脸扇去。
赵伯端听到石头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今天可是付了钱的,那五两银子置办眼前这种水准的酒席三四桌都有余,不过想到自己也干过劫富济自己的事情,没有底气反驳。此时看到王全要扇石头的耳光,赵伯端身形一闪,抓住王全的右手,说道:“算了,小孩子说的也是实话,不用生那么大的气。”
王全心中一松,眼前的这位赵大侠还算大度,得罪他这事可以大而化小,不了了之。要是碰到脾气暴躁的家伙,自己一家可有好受的,今天晚上可是要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不然会吃大亏。王全伸出左手,抓住石头的衣领,硬是把他拉了起来,道:“还不向赵大侠道歉!”
石头不情不愿的小声说道:“赵大侠,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赵伯端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说道:“好了,大家继续吃酒。不过,石头,你以后不要在另外的武林人士前说这样的话,搞不好他们打断你的骨头都是轻的,他们可没有我这样的好脾气。”
王全急忙对着儿子呵斥:“听到了吗?臭小子,以后管好你的臭嘴!”
赵伯端觉得这样一闹,酒席就非常无味了,草草吃完后,和阿碧辞别王全,各自去厢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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