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是闯出了点名堂,终究登不上大场面,还是得往正道走啊,天天抛头露面的算是怎么回事!”
丰蕊安听了他们的谈话,放下手中的茶杯,弯着唇道:“小宝这么小的年纪就愿意出去锻炼,是件好事。”
丰蕊安年近五十,穿着得体的套装,散发属于上位者的气质,不怒自威,以这个小会客区为中心的方圆五米内都仿佛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把嘈杂都隔绝开来。
作为女性alpha,丰蕊安的政见一直偏向柔和,与她二哥丰元帅的铁血手腕截然不同,属于细雨润无声的。但她身上从来都不缺乏威严感,外界有很多人其实更怕她。
“趁着年轻多去见见世面,将来才能宠辱不惊。”丰蕊安语速慢,但抓耳朵,“年少时的积累是人一生中珍贵的财富。”
丰司长都这么说了,秦老爷子也卖她的面子,摆摆手道:“当年我们两个老头子行为鲁莽,思想腐朽,早早就把人生大事给他们定了。可惜现在阴阳两隔,就是想改,我也不能擅自单方面坏了承诺。所以啊,总觉得对那孩子有亏欠,从小就宝贝似的捧着,管教得松了些……”
说着,老爷子看向丰成煜,意气风发道:“现在一看,哪有什么亏欠啊!我看是那孩子高攀还差不多。”
老爷子刚听丰蕊安说了,丰成煜回国后已经在着手前途,由丰蕊安举荐,进入首都市委会工作从基层开始干起。
年轻的alpha初出茅庐,身上的气势就隐隐透出稳重沉着,未来可期。
何况老爷子看着他长大,知道论长相、家世、人品,他哪样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您说笑了。”丰成煜道,“我其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是我高攀才对。”
老爷子嗔丰成煜过于自谦:“你这孩子哪里的话。”
丰蕊安适时又同秦老爷子说了两句,把他逗得开怀,笑得眼角皱纹挤在一起。
“年轻人的事,我们都说好了,不插手。”秦老爷子说,“我们这些老古董的想法是一回事,你们的想法又是一回事。若是真的有缘,不失为一桩佳话。”
丰成煜:“是,爷爷。”
老爷子看他愈发顺眼,过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爷爷瞅着,你们刚才已经打过照面了吧?你觉得我们家那孩子怎么样呀?”
在场的人都望着丰成煜的答复。
丰成煜情绪内敛,得体地回复:“爷爷,他还太小。”
老爷子闻言心情更好了,连连道:“好,好,好。大点再说,大点再说。”
秦宝拿着纸杯蛋糕,没由来地出了一阵神。
“喂!”
有人在后背喊了他一声,激得他忍不住抖了抖,心跳都漏了几拍,发现自己不知怎地来到室外泳池旁。
来的是途逸森,对方好奇地伸手在他眼前晃:“盯着水池发什么呆?想跳下去凉快凉快?”
如果不是宴会,秦宝倒是真的想跳下去冷静一下,看看这莫名的心悸是怎么回事。
“不是和你爹去巡逻了吗。”
他们管这种小狗似的跟在大人身后转悠见人的行为叫巡逻。
“你都巡完了我还巡啊。”途逸森长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好累,一圈走下来,老子的脸都笑烂了。”
alpha的腺体构造有异于ga,无法通过阻断剂或者腺体贴遮挡,全凭个人素质控制。这家伙和他从小混到大,对性别差异并不敏感,免不了忘记收敛,信息素乱飙。
秦宝皱起眉,把途逸森的胳膊推开:“拿开,身上臭死了。”
他对许棠舟说的话不是矫情,是真觉得这些alpha的信息素很臭,比如飞机上那个油腻男。对他来说alpha的信息素都带着侵略性,是他不喜欢的刺鼻气味。
除了……刚才遇到的那个人。
真是奇怪,明明对方把信息素收敛得极好,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那味道穿过空气,穿过皮肤,直接抵达了他的神经末梢。
年轻alpha的信息素若有似无,是老爷子案台上常有的,清冷自傲的水仙。
很像他本人。
秦宝竟不对那味道反感,没有产生任何不适,甚至觉得有点……好闻。
后颈腺体都发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