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卓澜江侧眸不动声色地蠢蠢欲动将自己的衣物打理须兒,过会儿才故作轻咳了几声。
“你不会是想跟我说,卓少主你也行吧?”上官芷见他今日举动有所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到底何处有怪,步伐屡屡至他身侧不自觉围着他绕着圈摩挲着下颚打量着。
卓澜江眸光一滞忽地伸手将她手腕一拉,猝不及防地二人距离近在咫尺,如此近地观摩起彼此的脸庞,她脸上闪过一丝心慌意乱,微微愁眉瞳孔仿佛跃出一般,内心跳动不止:“为何我不行?”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让她心有一颤,反应过来,浮想联翩,或许这是他的计中计,也许有他的加入,反而事半功倍,如此所想,她嫣然一笑。
周围衙役看呆有所惊讶,刘捕快不由自主揉搓了下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去眼花看错了,没成想这么一擦竟还是看见二人的模样,脸上贻笑大方伸出手指指向二人侧视其余人:“我就说嘛!”
潘樾料事如神,收回视线垂眸拾起茶壶,将其倾斜倒进茶杯里,付之一笑。
卓澜江似乎意识到有所冒犯,眼眸闪过错愕,眼神不自觉闪躲。
“那成,我们的卓少主在这儿呢。”她端着手话音刚落,他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朝潘樾看去,暗自窃喜,
刘捕快嘻嘻笑着拍手叫好:“此计策甚妙啊!我们的卓少主名声在外满天下,英姿勃勃,气宇轩昂,若是让他来,我敢打包票!!定然事半功倍!!”
“自然是行的,为了帮助县衙查案,受点委屈又有何事?”上官芷闻言怔了怔立即回首,诧异的神色盯着他。
他这是作甚?方才不是他嚷着潘樾不适合由他来最佳吗?
为何转头便变成了我在求他??真是莫名其妙。
“如果卓少主来,那也甚好。”上官芷扬手浮夸表情与方才大有不同,明眸皓齿蕴含着十分笃定的暗喜。“整个禾阳必定为之所撼动!”
至此,也便完成一半了。
隐隐约约藏着笑意微垂着头,卓澜江嘴角颦着笑弓着手故作遮掩。
“想不到。”潘樾眺目手里的动作一顿而望去,对他的行为有所意外,“我们卓少主抛头露面,也愿意降低身份配合演这出好戏?”
如他自己所料。
“潘大人说笑了,”卓澜江付之一笑,暗暗交锋,“一切以大局为重。”
面面相睹之下,他挑着眉发出信号,潘樾则笑着别开视线,眼神藏着半分讥笑,甚有得意。
一旁的刘捕快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呆滞,迅速反应过来,窘迫的脸颊露出一抹佞笑:“这,我们潘大人运筹帷幄,卓少主自然是统揽全局!”
“此次一定缉拿真凶!”上官芷端着手微微侧身睇目而去,刘捕快手舞足蹈地拍着马屁,将手一收呈拳头状,“力破悬案!!”
身后衙役,不约而同齐声高喊:“缉拿真凶!力破悬案!”
她举手呈拳头状附和抬了抬,脸上喜悦之色不改,此举被身后的卓澜江尽收眼底,他交叠着手浅浅一笑。
“缉拿真凶!力破悬案!”
翌日,县衙外街市一侧的公告栏上两位衙役将告示粘贴在其上,遮盖住往日的旧告示上,两手使劲按压,随后一领头转身抬步喊令:“走!”
两位衙役紧随其后,刚迈着步伐离开,周边百姓见状纷纷如河水般潺潺涌来,顿然告示前围满诸多百姓。
其中一名穿着绿色衣裳绸缎非凡的公子瞧着字迹呢喃复述:“恶蛟肆虐禾阳,伤人无数。”
“银雨楼已将恶蛟抓获。”告示上字迹工整铿锵有力,他目不转睛继而再述,“于东关祭堂,焚烧升天。”
“经商议,县衙与银雨楼重开灯会,以娱万民,为与民同乐——”
“灯会设置了游花车,抛花球等环节。”一处女子身侧站着两个丫鬟,她脸上的笑意藏不住一点半点,“夺得头彩之人,将有计有机会与禾阳彰明昭著卓公子,携手点亮天灯——”
“为禾阳祈福?!!”话音刚落,在场众人有所意外惊叹声一片此起彼伏,方才那名女子,伸手抵在胸腔前睇眸垂笑。
“县衙就是要重开灯会!”一男子指着告示侧身有所激动,“这名禾阳的卓公子还要游花车、抛绣球呢!”
四处聒噪声不止,众人有所好奇按耐不住喜悦交头接耳,顿,不远处空摊贩处正有两双眼睛照着此处如狼般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