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民国南部的青云山顶,有一座名曰青云观的道观,在山石叠成的山岗上坐落着,其间岩石状异,古木参天葱老,怪石磷峋,观内亭台楼阁布局有致.
只见青云观正殿中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盘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是宝象庄严的三清像。
老者天仙洞衣加身,对襟,长及小腿,无袖披,袖长随身。
上有金丝银线绣的各种道教吉祥图案,如郁罗萧台、日月星辰、八卦、宝塔、龙凤、仙鹤、麒麟等。
老者身旁同样盘坐着一个大约三十岁来的道士,有点不一样的他穿的是普通戒衣,黄色,大襟,长及腿腕,袖宽二尺四寸以上,袖长随身。
“通幽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苟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以恶为能,忍作残害。阴贼良善,暗侮君亲。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老者声如洪钟一声声道家经典《太上感应篇》回荡在硕大的正殿间。
突然,一股骇人的心悸感从老者的心中涌出,呕吐感传来,噗的一声老者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可把旁边的道士吓坏了,道士刚想起身说些什么。
老者一扬手示意他不要动,随后迅速拔弄手指口中念念有词,老者的脸色从潮红变青,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又舒缓开了来。
老者稍微沉吟了片刻,转头对他的徒弟说道,“为师大限已至,今日法脉传授与你,尔后你就下山去吧!”
徒弟大惊失色张大了嘴颤颤巍巍的说道:“那师父您和青云观咋办?。”
殿中一阵微风袭来,吹起的老者两鬓银发,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发出异样的光芒。老者盯着徒弟说道:“你天生有缺,修行不通无法精进,应入红尘,而为师刚才掐指一算,算出你命中有一劫,度过此劫道门大兴,青云观何该于后人继。”
说话间老者从面前香案的夹层之内拿出了一叠地契、一本花名册还有一块古朴布满裂纹的令牌,令牌之上隐隐约约刻着阎字。
老者伸出枯柴一样,布满厚厚老茧的手将三样东西交到年轻道士的手中,老者随之抬头仰天大笑道:“煌煌阳世,道术不显,甲子年后,阎君重归。”
慢慢把老者的脸僵住了,手一下子垂到了地上。
三日后,一个皮肤黝黑体格健壮的人站在了东海村的村头,这个青壮人自然就是那一个道士同时也是主人公的老太爷,名叫吴重阳。
他从娘胎里面出来就一直身体不好,带着病,十岁那年就跟着一个道士修行。
吴重阳作为布衣道的一名道士,不忌娶嫁,他二十岁的时候倒是娶了个媳妇儿,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了。
吴重阳二十岁之前基本上都住在山上,后来往返在家中与青云观之间。
每一年都会在道观中呆个一两个月,这一次最长足足呆了待有大半年。
此刻,吴重阳站在东海村村口眼见村中炊烟漫漫,飘在村庄以外的天空。
瓦房和木屋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村口的道路两旁,村外田梗之间的人们站在天地间,望着春华秋实的万物,望着春种秋收的麦子,麦香浓郁,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吴重阳一扫尽心中的阴霾,大跨步准备走入村中。
忽然,吴重阳刚踏出的步子顿了一下,微微皱眉,左右嗅了嗅,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吴重阳连忙四处打量在村口找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石桌,从背包中掏出一个铜碗放在桌上,在碗中倒了小半碗山间正午清泉放了两片柳叶,又从包里面拿出一个香炉倒了些糯米在上面插上两根红蜡烛,随后用打火石将两根香烛点,用两张画满符咒的咒纸,食指和中指只夹一张在点的红蜡烛旁绕了三圈,随后点,扔在桶碗里,碗内喷出一寸长的火柱。
做完这一些吴重阳连忙又从铜碗中用两指夹住两片柳叶,紧闭双眼在眼前刷了一下,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弟子在下,上帝有敕,令吾通灵,击开天门,九窍光明,天地日月,照化吾身,速开大门,变魂化神,急急如律令。”
只见吴重阳双手柳叶从双眼刷过,睁眼金光一闪又随之影去,他转身四处张望,见村东头有一团污浊之气不断往一户人家的方向下落,许是被惊动了,那一团污浊之气猛地就扎进了那一户人家。
吴重阳心中暗道不妙,村中恐出了大事。吴重阳连忙收拾了一下背上包裹,急匆匆的往污浊之气下落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