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相信你!”
赵独秀冷着一张脸,眼神中透着不加掩饰的质疑与讥讽:“我爷爷落得眼下这般田地,十有八九跟你脱不开干系!”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事与你无关,连老神医孙怀谷都束手无策,你又……”
叶尘脸色一沉,毫不客气挥手打断:“你就这么巴不得你爷爷撒手人寰?”
“与其在这里叽叽喳喳浪费时间,还不如干一点实事!”
“你自己也说了,连刘怀谷都治不好你爷爷。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我真能创造奇迹呢?”
赵独秀嘴唇微微嗫嚅,还想再说点什么。倒是一旁的赵青山适时接过话茬,闷声道:“独秀!咱们就信他一回!”
赵青山虽然打心眼里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兔崽子的医学造诣,比老神医刘怀谷还厉害。
但眼下这种情况,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
赵独秀见老哥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迟疑。
“小子!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赵独秀深吸一口气,旋即愤然转身,三脚两步冲到院门外的一辆黑色悍马前,闷声喝道:“上车!”
叶尘身形纹丝不动,不急不缓丢出一句:“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是你在求我办事,既然是在求人,就该拿出求人的姿态!”
“你!”
赵独秀怒气上涌,有心想要强势回怼一句,又想到爷爷躺在病床上的凄惨模样,犹豫再三,终于还是
拗着性子,深吸一口气:“叶先生,请上车!”
叶尘这才舒展眉头,大步流星来到赵独秀身前。
在坐上悍马车之前,叶尘突然偏头扫了一眼,已经从之前的沉痛打击中缓过劲儿来,正挣扎起身的赵青山,淡淡吐出一句:“你们就留在这,护我父亲周全。”
赵青山脸色微变,刚要提出反对意见。眼角余光却是陡然瞥见叶尘投来的凌厉眼神,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憋回肚子里。
一个眼神让这位乙级执法者老实下来,叶尘目光落在父亲身上,咧嘴笑道:“爸。我去去就回。”
叶行云点了点头:“记住我说的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凡事留个心眼!”
大马金刀坐在这辆高端配置的悍马车后座上,叶尘眼帘微阖,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一丝古怪。
自己明明已经用驱邪针,顺利剔除了赵老爷子体内大部分阴煞之气,病情为什么反而会愈发严峻?
甚至连帝都城闻名遐迩的老神医刘怀谷都束手无策?
刘怀谷号称医学界第一神医圣手,以他的医学造诣,没理由连孤阴煞也治不好吧?
“小子!你果真没有对我爷爷下黑手?”
坐在驾驶座上的赵独秀透过后视镜,瞅着叶尘这家伙一副优哉游哉,闭目养神的模样,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叶尘抬了抬眼皮,实在没心情回答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反而自顾自抛出一个让他颇为费解的问题:“
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找我?”
赵独秀脸色微变,冷哼一声:“我只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又不知道你住哪儿!广陵城这么大,想要通过一个手机号找到你的住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好吗?”
叶尘扯了扯嘴角,啼笑皆非:“执法殿的情报网,如果只能达到这种程度,早就天下大乱了。”
赵独秀又是一声闷哼,却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纠结下去,而是主动岔开话头:“你这身手是从哪儿学来的?”
“听我哥说,你以前在黄泉监狱待了几年,最近才放出来的?”
“一个劳改犯,身手竟然这般了得!而且还深谙中医针灸之道……”
“劳改犯怎么了?”
叶尘面无表情,淡漠开口:“这个社会远比你想象中的要阴暗复杂的多,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而有些长得凶神恶煞,内心却铁骨柔情。”
“等你真正踏入社会这个大染缸,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赵独秀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吐槽一句:“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