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楚晏自己也摸了摸:“头有些晕。”
他看着沈盈红红的眼,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还说没事。”沈盈吸了吸鼻子,转身去给他倒茶。
楚晏闭了闭眼睛,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发烧。
明明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
今天他可是跟孙屎蛋约好了的。
要是去不成了,那孙屎蛋的朋友能等他吗?
不会把原先给他订的东西给卖掉吧......
这眼看着地里就要上肥料了,可等不起啊!
想到这,他撑着胳膊准备坐起来。
沈盈刚倒了茶过来,连忙伸手给他撑着,在他身后垫上枕头。
“嘶。”坐起来以后,楚晏感觉不光是头晕,还头疼。
这次绝对是重感冒。
沈盈把茶缸递给他,楚晏拿着喝了几口,喉咙总算是不那么干了。
“妈去找大夫了,很快就回来。”沈盈把衣服给他披上:“你先喝着水,我去把炭炉烧好提过来。”
发烧的人畏寒,屋子里要弄暖和点才好。
楚晏喝了一大口水:“好,辛苦你了盈盈。”
希望一会过来的大夫能给点力,最好药到病除。
喝了整整两大茶缸的水,楚晏又躺进被窝里。
这个时候,大夫来了。
赵大夫是黄土村里的老中医,已经有八十岁了,刘桂兰去他家里的时候,他正在晨练。
他须发皆白,戴一顶毛线帽,看起来清瘦,但精神矍铄。
一身黑色棉衣,黑色棉鞋,小腿处还缠着绑腿。
一招一式缓慢却有力,乍一看,像一位修行有成的道爷。
其实很少有人这么一大早找他,而且还需要他亲自去病人家里。
不过听刘桂兰说了楚晏的情况后,赵大夫倒是没有一刻犹豫,提上药箱就走了。
他步履稳健,比刘桂兰走的还要快一些。
给楚晏望闻问切一番后,他从药箱里掏出两粒黑色药丸:“先吃这个,然后我开药方。”
楚晏也是十分听话,也不嫌苦,直接就把药丸给嚼了,接着又喝了几口水。
赵大夫看他吃下,转身去大桌子旁边写药方。
“受了风寒,很严重,他的腿脚又不能动,比常人要弱,三天内绝对不能出门吹风。”
赵大夫一边写药方,一边对沈盈道:“但也不能一直闷着,早晚要打开窗户和屋门通风。”
沈盈点头:“我记下了。”
药方很快写好,赵大夫交给她:“去抓药吧,一天三碗,喝三天,饭前饭后喝都行,要让他多喝水。”
“好的。”
赵大夫这就收拾药箱,要走了:“药方钱五分,药丸一毛,总一毛五分钱。”
沈盈掏出五毛钱:“大夫,辛苦您跑这一趟。”
赵大夫这么大年纪了,跟他们家住的也不近,走过来再回去,实在是不容易。
“不用。”
赵大夫坚持只收一毛五分:“去照顾他吧,到晌午要是还不退烧,再去找我。”
他跨出西屋的门,刘桂兰拿着刚摊的鸡蛋饼从厨房出来了:“大夫,吃了饭再走吧。”
“不吃。”赵大夫背着药箱,不顾挽留,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晏躺在床上,离得远,也没听清大夫跟沈盈说了什么。
不过这药丸还挺有用,最起码吃了后,头不是那么疼了。
等大夫一走,他就想起床:“盈盈,时间还不算晚,咱俩得去一趟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