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咆哮:“俺把基业交给你们两个,是让你们玩儿吗!没有眼光、没有格局——俺教了你们这么多年,结果得了一个没有格局和眼光的结果!”
朱瞻基一时也卡了壳,他也没想到日后自己居然会随意放弃那么多地方,他也不是不清楚这些地方的意义,特别是北方地区。至于出海,经过天幕之前的讲解,他已经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日后也不会轻言放弃。
朱棣从两人身上收回视线,冷笑着起身,脸上终于露出了愤怒之色:“真是让俺没想到啊,太子太孙,居然都是这幅样子。”他一脚踹到朱高炽身上,“太子,你仁厚,俺也赞同,但你居然满脑子南边,是咱白教你了吗?你是想和朱允炆学吗?哦对了,天幕说你死的早,亏得是死的早,不然你还真给俺迁回南京?”
朱标心里也憋着火气,但还是不想让他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不肖子孙上、又找不到对象而憋坏了身子,于是开口道:“爹,咱得培养一些大一统格局的人才了,不能让着南方本位思想弥漫整个朝廷。”
朱棣遭受到了来自朱元璋的暴击。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对一些始终不肯转变想法的南方士人下手了。
汉朝,元朔元年。
见两人领命,他闭了闭眼。
听起来很好对不对?】
朱棣被揍了一下,也没有丝毫不满,因为他也生气啊!那败坏的除了他爹的基业,更多的还是未来的他辛苦攒下的东西啊!他更心痛啊!
他在心里磨牙,朱瞻基的影子还早,现在只有一个朱高炽,虽然因为年纪小不能算账,但教育可以安排起来了。日后居然还能想着南迁,看来跟随他在封地的这些年受到的教育还不够!至于那个孙子的随意扔地,说不定也是受了他这个儿子的影响,毕竟他是父亲,谁知道私底下传递了什么想法呢?
朱棣听着天幕中的话,看向了自己的好大儿和好圣孙。
赵匡胤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如果有能为之君或许会不一样,但看神迹透露的内容,显然他大宋后来并没有什么力挽狂澜的君王,那自然这个循环就没有人打破,这么持续下去……
太子身边的人该换一换了,南方本位——他身边有多少南方的人?太孙也是,身边也该好好筛一筛了。
接着,又一本砸到了朱瞻基身上,“太子是那副样子,你更好,海上就不说了,当你不懂,陆上你居然说丢就丢,朕带你御驾亲征是让你玩儿的吗!这扔地,还真是和宋朝那几个皇帝没甚差别,怪不得天幕说大明又走了宋朝的老路!”
朱棣不管他,转向自己一直喜欢的好圣孙:“太孙。你倒是不迁都,但你是觉得俺打下来的地方没有实际价值吗?都是无所谓的?俺的出海你也全都认为是劳民伤财?”
永乐十六年。
赵光义等人也愣愣出神。
永乐朱棣、他的太子太孙、洪武朱棣、朱元璋、其他时空的皇帝们都点了点头,这很好啊!
【但治理与私德无碍,却不能避免他们眼光和政治立足点的问题。
“龟儿!”朱元璋怒发冲冠,他虽然不重视海上问题,但陆上他很在乎的好吗,“你是怎么挑选继承人的?怎么教这两个太子太孙的!那丢的地,只是你这太宗的吗?不!还有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啊!!!”他声嘶力竭。
他有一肚子牢骚想要发出来,心中全是悲愤不满:“至于这贞节牌坊,咱不是为了端正社会风气、树立道德榜样吗?不好吗?”
刘邦对于继承人也满心烦躁。
赵匡胤再次隔空受到了暴击。
更别说,怎么他大明之事,还能牵扯到整个民族的衰亡上去?就算和整个民族有关,那也应当是他大明对所有汉人做出了贡献才对!哪里能有错?
当然朱瞻基也未必没有想着扩大版图,也有可能他的缩边是暂时性政策,等到国内力量加强,就会一举出击。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因为他死的太早了,在他生前存留的政策也只剩下了缩边。】
他大宋的亡国将会是何等耻辱!
太孙朱瞻基登基后,没过两年,就因为“国家多事”“百姓劳苦”这样的理由,废掉了朱棣登基以来所有的海洋探索和据点,连水师都逐渐荒废。
他扭头问儿子和大臣们:“咱推崇程朱学问,这学问不好吗?程朱的学问,告诉所有人什么是正确的,不正符合咱大明,符合天下所需吗?”
这带来的后果是灾难性的,一方面是边疆地区的不稳定,游牧民族屡屡冲击河套的后果可想而知,同时南方安南独立、其他地方的力量缺失使明朝边防难度一下加大;另一方面,这使得朱棣在位期间的向外之风,转变成了保守内向,再无向外扩张之志,而是在内醉生梦死、互相争斗,简直是再一次踏上了宋朝的老路。
汉朝初年。
他始终不认为刘盈是个合格的人选,哪怕刘如意未必有多好,但总比刘盈好!只不过,刘盈毕竟是嫡长子,皇后吕雉又未有过错,且支持人数不少,这让他一直左右为难。
吕后也满心烦躁。刘邦这种自私的混账一直想废掉她的盈儿,她是知道的,对此也并不意外。不,应该说,刘邦做什么她都不会意外,何况,对此她也不是没有准备,只要她不犯错、盈儿不犯错、加上她与功臣们交好,总能保住盈儿的太子之位。
她烦躁的是刘盈自己的问题——盈儿太软弱了,什么时候才能够自己独当一面?什么时候才能清楚地判断是非问题?不能一直依靠她啊!不自己立起来,她这个做母亲的就算做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她这个母亲终究不能替代当事人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