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你,跟我好好地过以后的生活。”秦诗瑶似乎是很难将这句话说完,吞吞吐吐地,“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结了婚后,都是过去了。”
黎川眼眸里刚亮起的兴致,随即灭得彻底。
没劲。
“好了好了,之前安排让你们见面,你左躲右推,现在见着真人了,拉着人家说个不停,以后你们的日子还长着,不急这一会儿。”白锦将两个年轻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能说得上话,那就还有戏。
“别愣着了,赶紧准备。”白锦第三次朝化妆师递了个眼色。
黎川轻嗤,懒得对白锦的胡说八道做出反应,懒洋洋跟着化妆师往前走,丢下一句:“一张药方就把你儿子给卖了,你当真是我亲妈吗?”
“如果不是,你小子活不到今天。”白锦今天的贵妇风度正式宣布失败,“今天老老实实结婚,婚礼开始时要是见不到你人,我拆了你的俱乐部!”
白锦扭头去前厅看现场情况,没有带走保镖。十几个彪形大汉仍然守着门口,严防死守,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化妆间重新恢复安静。
秦诗瑶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化妆镜前的黎川,又看了眼门口的保镖,自己找了张凳子安安静静地坐着,像一个等待指令的游戏np。
黎川伸手扯住领带,被系得板正的领带被他拽歪,领口敞开一些,露出锁骨,肌肉薄实硬朗,整个人落拓不羁。
他瞥向眼前镜子,镜面呈现身后场景,左后方端庄坐着新娘子,她戴着白色蕾丝手套,双手规规矩矩置在身前,双眸低垂,长而翘的睫毛宛如黑色蝴蝶翅膀,头上戴着光耀夺目的皇冠,整张脸静默而优雅。
看着看着,那盛开的昙花美人似乎变成了精致的人形木偶,空有美丽,却冰冷木讷。
他的左手潜意识地握了一下。
就在几分钟前,他握住她纤瘦的手腕时,还能感触到她肌肤上温软的触感。
身体温热,灵魂却像被人抽空。
*
半小时后,秦诗瑶眼前投下高大的身影。
她抬眸,恰好看见黎川半跪在她跟前,两人距离很近,他的短发利落地往后梳,露出英挺俊朗的额头,优越的骨像和五官让人挪不开眼,潋滟的桃花眼里含着笑意。
“小朋友,跟你商量件事。”他语气轻松,声音苏朗。
秦诗瑶歪了歪头,眼睛里闪烁着茫然:“妈妈说,你今年23岁,没有比我大多少,我不是小朋友。”
黎川懒得追究这声“妈妈”喊的是谁,说正事。
“门口的保镖,只防我,不防你。”青年的五官漂亮极了,此时用略微蛊惑的声音哄诱她,“你今天从这逃出去,理由是什么随便你编,归责给我也可以,我都认,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就当我还你订婚宴上的缺席。”
他们举办过一次订婚宴,那是比今天这场婚礼还要荒诞的闹剧。
订婚宴当天,黎川趁着家中防守不备,买了机票逃到了国外,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家人,和已经差不到到场完毕的来宾。
最后黎家不得不以黎川身体不适为由,临时终止。
但黎川是什么性子,京圈哪有不知道的,他不满这场联姻的风声经由他身边的朋友,传遍了京圈,哪是什么身体不适,恐怕早就逃了。
一夜之间,等不到准新郎的秦诗瑶成了圈内的笑柄。
而今天这场婚礼,黎家人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联合机场、车站、高速收费站等人脉,封住了黎川所有的逃跑路线,专人盯梢,将他困在京市,所以他哪儿都去不了,昨夜只好跟一堆朋友喝酒到通宵。
秦诗瑶听明白了意思,表情惊恐,拼命摇头:“那怎么行,我……”
她话还没说完,嘴立刻被黎川捂住,阻止她将逃跑的事情说出来。
秦诗瑶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眼睛瞪大,急得要掉眼泪。
门口的保镖注意到异样,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了过来。
“看什么,调情呢。”黎川吊儿郎当地朝那边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