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小风被聂双手动闭麦。
看着沈确的视线从鞋柜,一路巡视到房子各处,聂双急忙开口:“沈总,司玉哥刚喝了醒酒汤,上楼休息了。”
“就他一个人在家吗?”
聂双在沈确「一个月开了10个人的目光」下,愣愣点头,目光却不自然地瞥向一旁。
沈确双眼微眯,在餐桌放下麻薯,朝着地下室走去——
“你们仨是来我这儿开会吗?”
司玉叼着牙刷,倚在三楼栏杆上。
“都给我出去。”
沈确目送司玉离开,随即,他再次将冰冷的视线投向昏暗楼道。
“有本事,你就躲一辈子。”
大门落锁声响起,一个高大身影从楼道口走出。
关火、盛粥;打开餐桌暖菜板、摆好碗筷和切碎的欧芹,最后,他望向三楼卧室房门。
咔嗒
司玉顿住手,慢慢摸向镜子中的自己穿着的黑色外套——贺云的外套。
他冲出浴室。
“贺云!”
但,回答他的只有满室寂静。
-
寂静深海,连海浪都在沉默。
贺云走神许久,等他将香豌豆移栽好,再用树叶铺盖在根部,以保持土壤潮湿时,天已经大黑。
香豌豆很好种,但无论是哪种花,贺云对待它们都是小心翼翼。
种花就好似在饲养娇气的孩子,就像司玉,如果没有给他想要的,他就会……
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贺云低头看着手中的浅紫色风信子,不敢再看租客两周未曾光顾的院门。
四月的雨总是缠绵,像司玉闯进他梦中时的眼神。
“好冷。”司玉握住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你摸摸。”
掌心下,分明没有一丝的冰凉或是柔软触感,但贺云仍觉得他碰到了。
司玉微微昂头,金色发丝落在两旁,指腹旁就是他的湿漉漉双眼和嫣红嘴唇。
贺云看着他,本该像过去一年里的那样,在梦里扮演温柔的完美情人。
但现在,在见过司玉后的现在,他却不敢再动。
害怕再次见到司玉落泪。
司玉鼻尖地翕动,睫毛地颤抖,落下的眼泪……
贺云全都无力抵抗,甚至希望那些只是司玉拿起的利刃,就算将自己再次割到遍体鳞伤,也不愿最后变成他的眼泪。
“别哭。”
贺云坐起身,望着窗外的月色与海。
他不知道这两个字是该说给梦中的司玉,还是自己。
雨下大了。
花圃中,贺云裹着黑色雨衣,躬身清理出通往大海的排水小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