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自己抢过缰绳,勒住了马匹。
“你要干什么?”夜明非冷冷地问她。
“应该是我问你要干什么吧!就这么一路骑马回去,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了?”楚幕看着缰绳、马匹和自己身上的血迹气愤地质问他。
说着,她用力撕下自己衣襟上的一块布条,在夜明非的手上撒了些药粉,给他包扎了起来。
然后拾起缰绳,驱策着马匹再次飞奔起来。
两人赶到泥水渡,进了主院,楚幕叫完人去喊医生,便自己回到了耳房。
她没有再逃,待在这里平静度日。每天只是抚抚琴,看看。
就这样从夏天到冬天,楚幕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到了临盆的时间。
生产的那天,因为胎位不正,楚幕吃了很多苦,在屋里又哭又喊。
夜明非在外听了受不了,直接推开门进去,握住了她的手。
“少主,不可啊,这女人生孩子有男人在是…”稳婆苦口婆心的规劝在夜明非一句“做你的事,多说一句舌头就留在这,不用带走了”后戛然而止。
好在最终,母子平安。
夜明非抱着小小的婴儿如获至宝,连眼底都有了笑意。
但他很快将孩子交给了这段日子陪伴楚幕的侍女照顾,自己打来温水擦拭起脱力昏睡过去的楚幕额头上的汗水。
孩子生下之后,楚幕并没有怎么关心。虽然她也会哺乳,但其他时候鲜少抱哄。倒是夜明非开始长在了这边耳房,每日照管孩子,几乎不假手于人。
这天夜明非也在耳房的案上处理公务,楚幕不满道:“你什么时候能回自己的房间?”
“与你何干,我待在这是为了陪孩子,又不是为了看你。”夜明非头也不抬地道。
“那你把他抱走!”楚幕给出了新的解决方案。
夜明非抬眼看她,平静开口道:“孩子太小,不能见风。”
楚幕一整个大无语,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夜明非比了个“嘘”的手势,说道:“别说了,把笑笑吵醒了,又要哭个没完。”
“笑…笑笑?”楚幕有些惊讶道:“他可是个男孩。”
“你有意见?”夜明非压低声音道。
楚幕摇摇头,冷声道:“没有,随便你。”
时至岁末,楚幕与抱着孩子的夜明非同席吃着年夜饭,远处的爆竹声隐隐传来。
吃着吃着,她突然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道:“夜明非,我们和解吧!”
“和解?怎么和解?”夜明非抬眸问楚幕。
楚幕没说什么,只是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夜明非的碗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夜明非前来办公,楚幕就坐到他旁边看闲,偶尔帮他磨磨墨,把孩子抱过来跟他玩一会。
他们两个也会下棋,夜明非的水平太高,楚幕总是输得很惨。
一次输了棋,楚幕明示夜明非:“你就不能让一让我,这样下起来我很没意思诶!”
“那我让你几颗子?八颗,还是十二颗?”夜明非试探着问道。
楚幕被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气到,起身不玩了,夜明非就在后面看着她笑。
慢慢地,夜明非也歇在了耳房,跟楚幕在孩子一左一右相对而眠。
上元节的晚上,楚幕和夜明非吃过汤圆,抱着孩子去街上看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