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香弹了弹肘子的肚子:“好啊,我们在山洞里快要被炸死了,你却享受美食去了。你干的是人事吗?”
肘子心想,我本来就不是人啊,你有毛病吗?
景骁天惬意地半躺在那里,不只在想些什么。一个丐帮弟子坐在旁边,给他包着被铁莲子刺穿的手臂。
“景大哥,你是真爷们。”丐帮弟子夸赞道,“受了这么重的伤,活生生忍了一夜。”
景骁天活动了活动没受伤的右臂,调笑着:“别提了,疼得我天灵盖都要飞了。”
玉生香听到景骁天故意说得云淡风轻的话,心里一阵感叹。铁莲子刺穿了手臂,会有多疼?
景骁天忍着没有哭喊崩溃,当然是因为,在山洞里的情况极端紧张,一旦有一个人崩溃,其他的人也要跟着崩溃的。
忽然,景骁天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身上摸出一两银子,递给那个丐帮弟子:“我答应过小烈,要给他买驴肉火烧。现在我暂时动不了,劳烦你去给他买了。”
玉生香轻声说:“原来你还记得。”
景骁天笑了笑,没有作声。
这一日上午,玄蝉公子那些幸存的下属,都被两家的弟子们看管起来,囚禁在山洞里,听凭宣琼琚和温珑陵发落。
这时候,大家的伤口也包扎好了,休息地差不多了,就去山洞里,商量一下怎么处理那些俘虏。
如果俘虏们都练了邪功,那就不需要商量了,直接全杀了。然而,他们虽然给玄蝉公子做事,却并没有练邪功。
温家山庄和烛螭派的弟子,压着俘虏们跪在地上,玉生香默数一下人数,发现足有三十多个人。
其中有些胆子大的,就出言分辨:“我不曾练邪功!求你们别杀我!玄蝉……他练邪功,但是没有传给我们呀!”
玉生香道:“你们就算没有练邪功,总杀了人吧?那些名门正派,不就是玄蝉公子吩咐,你们帮他杀的?”
虽然玄蝉公子是个好上司,但是他现在都死了,没法保护他们了。更何况,在山洞里,玄蝉公子也想要把他们一起炸死。俘虏们就辩解的辩解,求饶的求饶,不惜诋毁玄蝉公子。
“我是被玄蝉公子逼迫,才当他的手下的!”
“我也是!我不是自愿的!”
“杀人?我没杀人啊,你就是看守看守牢房,种种金莲花什么的!”
宣琼琚冷声道:“玄蝉杂碎得势的时候,你们跟着他风光无限。现在玄蝉杂碎死了,你们当然也要承担后果。”
俘虏们又是一阵替自己辩解的声音,还有的预测到即将到来的死亡,绝望地痛哭起来。
温珑陵趁着他们的精神还没有完全崩溃,就问道:“邪功《寒蝉》,在哪里?”
一个俘虏茫然地说:“我们不知道啊。邪功是玄蝉公子的宝物,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在哪里。”
另一个俘虏说:“就是!我们根本不知道。”
温珑陵抚摸着淬玉剑上,玉生香送的那个剑穗,思考一会儿,说:“就算玄蝉不说,你们身为他的下属,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说实话。”
玉生香道:“还有,贺公子是谁?玄蝉杂碎有个认识的人,姓贺的,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我们只是玄蝉的手下,他不可能什么都跟我们说啊。”
玉生香道:“你们是玄蝉公子的手下,总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宣琼琚道:“要是不说的话,”她指一指上面塞满炸药的密室,“昨天机关被破解了,没有炸死你们,今天可以点上火继续。”
俘虏们最清楚玄蝉公子的炸弹威力有多大,闻言,都吓得瑟瑟发抖。
温珑陵道:“说吧,你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俘虏们沉默一会儿,讲了几句条件,什么饶他们一命、放他们走什么的。宣琼琚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道:“说吧。”
“贺公子……好像是个中原人,不是蜀中人。”
“最后的时候,就是我们都在打架,山洞的门还没有被封上,好像,只是好像……玄蝉让一个弟兄把邪功送给贺公子了。”
闻言,四个人都是心里一震!
什么?玄蝉把邪功给了别人?给了贺公子?
也就是说,他们来蜀中一趟,只杀了玄蝉,没有彻底斩草除根,《寒蝉》还流通在世上?
玉生香忍不住吐槽道:“临死前把自己的邪功给了贺公子,为了不落在咱们手里。玄蝉公子这祸害人祸害得太敬业了点!”
宣琼琚则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蜉蝣》在皮影手里,我杀了皮影,《蜉蝣》没找到。《白露》在缠骨娘手里,我杀了缠骨娘,《白露》没找到。
到了《寒蝉》,情况也是一样的!
这些邪功什么时候能被他们找到,然后亲手毁掉啊?
温珑陵沉声道“也许,《寒蝉》到了贺公子手里,过几年,贺公子又成了另一个玄蝉公子。”
吃人的舌头,为祸江湖。
景骁天说:“娘的,当初玄蝉杂碎吩咐人送东西的时候,咱们就应该追上去!”
几个人发了几句牢骚,就商量起该怎么处置这些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