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求证无上道尊究竟练没练邪功,玉生香给远在长安的宣琼琚传了一封信。
一日后,宣琼琚的鸽子就飞过来传信了,她写:皮影靠喝血修炼,皮肤一半白,一半黑。
当年,她杀死皮影后,并没有在虞山搜到邪功《蜉蝣》,想必是流落在外了。
她还写,玉生香,你竟然敢当我送你的剑,你等着,回来我就弄死你。
看到这一封写满“弄死你”的威胁信,玉生香心里一慌,回了一封信,满纸都是笔法销魂的“对不起我错了别杀我”。
这日清晨,玉生香、温珑陵、景骁天、慕枕亭、叶弥五个人在鲤州郊外集合,踏上前往朝歌城的路。
玉生香骑在马上,说:“我给我姐写了信,她说,的确,当年修炼《蜉蝣》的魔头皮影,也长成这副尊容。”
温珑陵道:“也许,这个问题,就出在无上道尊身上。”
景骁天摸着骏马火锅的头,说:“管他是人是鬼,咱们去朝歌城,就是要给温姑娘讨个公道。”
慕枕亭一笑:“揪出了幕后黑手,也就结束了朝歌百姓的苦难了。”
玉生香留意到,这时候,景骁天和慕枕亭相视一笑。
五个人骑过山坡,走入朝阳的斜晖中。
景骁天叼着一片草叶,道:“小叶子,我们都骑着马,你怎么爱骑驴呢?”
果然,其他人胯|下的都是骏马,唯有小叶子胯|下,是可可爱爱的小毛驴。
叶弥骄傲一笑:“骑驴有风骨,你们骑马的人不懂。”
玉生香指着他的驴,问道:“它叫什么名字啊?”
叶弥一本正经道:“它叫驴驴。”
玉生香:“……”这是什么奇葩名字。
想到宣琼琚的“威胁信”,玉生香叹道:“我姐说,她回来就弄死我。”
叶弥慷慨地取下头上毛笔簪:“来,姐夫给你这个,提早把遗言写一写。”
慕枕亭问道:“为什么?”
玉生香说:“因为我当了她的剑。一定是温珑陵告的密。”
温珑陵优雅一笑:“对,是我,谁让你偷偷离开的。”
玉生香:“……”我们不要这样互相伤害了。
入夜的时候,五个人没有找到镇子,只好睡在山坡上。
玉生香坐在大树下,垂眼是爱人和队友,抬眼是浩瀚星辰。
五个人对着篝火围坐,一边看星星,一边聊天。
叶弥和景骁天,他俩一个是世家公子,一个是市井少侠,竟然对化很聊得来。他们俩商谈起市井时兴的戏曲,口味十分相投。
叶弥作画之余,也说,也写话本子。
温珑陵道:“小叶子的艺术创作,就在于一个‘雅俗共赏’。”
景骁天道:“雅俗共赏好啊。我也能听懂,温兄也能听懂。”
“其实我觉得,艺术不在于个雅俗。”叶弥侃侃而谈,道,“看《春秋》的看不起看《论语》的,看《论语》的看不起看听小曲儿的。我觉得,都是化,真没必要分出个三六九等。”
大家摘了一些蘑菇,玉生香抓了只山鸡,用树枝串起来,对着篝火烤着吃。
玉生香叹道:“要是我姐在,这顿揍现在就能两清,我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景骁天摩拳擦掌状:“我揍你也是一样!不用谢。”
玉生香笑着往温珑陵身后一躲。
温珑陵一边烤着蘑菇,一边笑吟吟道:“当年,在去蜀中的路上,你也是这么躲的。”
一提起蜀中之行,景骁天就想起在颐天谷魔窟里拼死护着他的“好兄弟”宣琼琚,叹道:“琼琚重情重义,当年我被铁莲子击穿左臂,她拼死护着我。一直绕着我打仗。”
叶弥发出灵魂拷问:“好羡慕。你这小妖精怎么可以抢我女神的怀抱!”
景骁天:“……”
玉生香笑道:“他不是小妖精,他是老妖精。”
叶弥继续打嘴炮:“总有一天,宣女神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