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不说话,继续道。
“上面说的都是基础必须要扎实打牢,接下来就是医疗、教育、通商贸易。这些都是后话,必须是在前面的基础上进行,不过也要考虑可以跟着上面这些慢慢进行。”
项盛疑惑了。
“将军您说这些我们都认可,可这么大动干戈进行改制,既不是一日之功,也不是一人之事,恐怕一下子弄得如此之大,局面难以控制呀。”
“说的不错,这些其实最基本的一点已经解决了,那就是安稳平定。要完成这么多的事情,涉及范围之广,关乎人数之多确实难以把控,其中所需要消耗的资源难以想象。”
“所以做这些事要保证四点:安定的环境,各个领域的人才,充足的粮草,还有就是钱财,如果还能有大量劳动力那就更好了。”
“刚才说了安定的环境已经解决了,粮草跟钱财如今要做这么多事定要开源节流。开源就从有军中粮草、仓廪、权贵世家、乡绅土豪、以及之前那些在西南发国难财的奸商那里着手。这些人无论是谁,只要在西南就有办法拿过来,要是不在西南那就想办法取回来。”
“若真的没办法撑不住了,找朝廷,我当回讨粮的将军也不是不可,要是顶不住再去关外或其它地方抢就是了。”
“节流那就是从楚王府做表率,自今日至明年稻米夏收之日,楚王府削减开支。一日两餐,按一旬算,必须执行九日食粗粮、一日食细粮,一日菜肴不得有荤,其余九日荤菜只能有一个。”
“还有楚王府内不得穿戴绫罗绸缎,锦绣丝绒,玉镯金环,亮金带银之物。提倡勤俭节约,严惩铺张浪费,所有西南为官者严格执行,省下来的细粮、金玉珠宝、锦绣贵绸多换些银两、粗粮、棉絮麻布。”
“大家心里不要有什么怨言,等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我们辛辛苦苦争取的一年免税时间,皇帝也是顶着巨大压力的。”
“想必皇帝在钱粮方面帮不到咱们,一切得看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只能拼命地干了,大家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没有谁的命是更娇贵,若是想吃好点,自己花些银两出外面吃就是了。”
他说这种道理众人听着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反而到来开导他们这群人接下来要过苦日子。
当然场上所有人都对这个皇长孙由衷地佩服,也看到他的决心是多么坚定了。
这也让江若若更加好奇了,这家伙怎么跟外面传的完全不一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项兴怯怯问道:“将军,我们肯定能做到,只是您身为皇长孙如此苛刻要求自己?我等心中不安。”
项兴认为自己从小娇贵,受不了这种苦,项牧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项牧不会跟他们说他在另外一个世界当过兵,在战乱的地方进行维和,什么草皮树根都啃过。
“本将军刚才说了没有谁的命是更娇贵,大家都是平等。况且我日后行事待在楚王府的时间会更少,吃穿你不必担心。”
“还有最后一个,那就是各个领域的人才了,如此大规模的整理,若是管理不好就容易出岔子。首要的人才便是治政人才,治政者,领百业,就是大船掌舵之人,至关重要。”
“如今西南存在许多贪官酷吏一定要肃清,肃清之后要有治政能臣上去。天下治政之能人定有许多,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但是有人知道,也有人有这个能力号召这些人。”
“治政者主,而天下人以当朝宰相为首,相又不是太子和魏王党羽,找相帮我们推荐些人才。”
“当然也不能全靠相,也要根据万千百姓的风评中找寻贤良之士。西南本就穷困苦寒,经过如此多改制,百业待兴之初,更为艰难。如有治政贤能来此,必定心中有百姓,有家国,定是坚韧不拔,不拘泥于小节之士,应当厚待。”
项盛疑惑道:“将军,相凭什么帮咱们找人?”
“丞相府无儿,老头与皇帝同穿一条裤子,今日之事我会给陛下提前知道。陛下知道了就意味着相也知道了,陛下支持的话,难道亲自去给我找人吗?如此那相当如何?明白了吗?”
“而且已经给了东宫、魏王府以及武百官立威的告知,也特意带话同相说了,家中之事,相多费心了,你当这是句废话不成。”
项盛本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瞬间明白了,场上那几个丫鬟、蒋泽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只不过他这样肆无忌惮地调侃全天下最有权力的两个人,众人觉得既好笑又无语。
“末将明白。”
“解决首要人才,接下来就是各个领域的人才了,令州府县衙采取手段结合西南之内军、民、医、商、工等等广为宣传。可适当用政、地、田、房、财等名、利诱之。于项国广招交通、水利、农业、教育、医疗、建筑、土工、医护等奇工巧匠,大至治政之人,小至土工建者、铁铺工匠等等。同时在凉城开设天工国匠总院,在各地州府县衙逐开分院,广纳万行百业奇技巧匠之才。”
“这些都是日后打算,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一步来,但大致便是这个思路。更久远之后的打算,我便不与大家说那么快了,毕竟做完这些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所以大家觉得如何?”
这种想法简直是天马行空,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也不懂他一个在首京呆了这么久的皇长孙怎么会这么反骨,改制改的彻彻底底,把西南的士大夫贵族权贵得罪完。要不是他是皇长孙,如果是别人提出来的,肯定要被诛九族。
众人虽然觉得天马行空,可这一切的最终都是为西南好,为千千万万的百姓好。而且如今这个形势未必不可以,只要西南大权在手,除了皇帝谁都撼动不了眼前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