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和楼也对付师尊和那肥狗,你自己找机会跑。”晏秋暗自摁住剑柄,破罐子破摔道。
跑?谁知道外面还会有什么有病的东西。
今夕面无表情,不加思考,二话不说,以来不及掩耳便盗铃之速抢过旁边弟子的作业,随即正襟危坐。
晏秋瞠目结舌的目光下,楼也眉一挑,恍然大悟,瞬间抢过另一侧弟子的作业。
“不要脸。”晏秋一边鄙夷地看着楼也,一边抢了身旁一人的作业。
三个无脸人弟子被抢了作业后,有一瞬的茫然。没有思想的缘故,他们并不知道为自己伸冤,也无法骂出一句“不要碧莲”。
待沈清客从第一排走到最后一排,扫视到三人抢来的作业,他们才勉强蒙混过关。
“我以为沈宗主是心如止水风格的。”
“那你可错了,他走的是心理扭曲路线。”
“今夕,虽然你这话多少带点欺师灭祖的成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可以装作听不懂。”
三人窃窃私语的声量在一屋子无脸人的课堂上尤为突出,沈清客听见这聒噪之声,微皱起眉。
今夕根据他眉头的弧度即刻判断出,这人接下来要没事找事。
在沈清客说出那句“今夕,不妨你上来讲”之前,她毅然决然举起手:“师尊,我有疑。”
沈清客看了她一眼:“讲。”
今夕不喘气不停顿,娓娓道来:“若有一厉鬼,生前唯一执念便是喜欢听人叫他爹,倘若是您,是叫还是不叫?”
“没有叫不叫一说。”沈清客针对这个有病一样的问题作出回答,“厉鬼此举践踏旁人尊严,当即刻绞杀。”
“沈宗主怕是有什么副业。”楼也一脸匪夷所思。
“别胡说啊,我们师尊一向一心向道。”
“快闭嘴吧,他嫌咱们吵呢。”
众所周知,课堂一物是公认的,针对失眠的处方药。
今夕听着沈清客在最前方讲授传道,忽感一阵没由来的困倦之意。
等等,困倦之意?
在眼皮又一次忍不住耷拉下去时,她猛地睁开眼,兴师问罪般地看向旁边的晏秋。
晏秋手撑着前额,视线心虚地飘向前方,“那会天天夜不归宿,第二天听学困成狗,就怕让师尊发现。”
“你的弱点有够小众的。”今夕无可奈何地摁着眼侧。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沈清客已经抓住了七八个睡觉的。无一例外地,那些人最后都进了以德的肚子里。
今夕趁沈清客回身的间隙,蓦地把笔朝地上一扔,随即弯身捡笔。短短几瞬,她却仿若得到了某种救赎。
案下,她隐约闻到了方才那酒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