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历史的河流

河边，呼兰晒着太阳，鸭鹅伸长脖子路过行注目礼，呼兰看着它们，它们看着呼兰。

暖烘烘地打了个哈欠，下一刻鸭鹅也跟着张嘴嘎嘎地叫唤。

眯缝眼看着太阳，时间快到了，是踏入同样的历史长河中还是让历史随着长河自行流逝，扭回头看着自行忙碌的三儿满头大汗，由于自己的身体虚本来搭把手的工作也完全交给了他，可三儿没有任何怨言昨晚喝了这么多早早就起来赶着活。

甜蜜嘛？是那种只有自己吃到肚子才品到的甜，太阳再升起又落下，时间就要重合，历史的焦点就要到来，可呼兰还是没有心劲去做这些。

干嘛呢。死了两次了，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即使做了也无济于事，那就随它吧。我只想好好地活着，我本就是个普通人，现在更是。

可越这样说内心地呼声就越强，视而不见的东西反而在内心中翻腾，无脸的小女孩就在河里冒出了头朝向她，凝视。

呼兰选择无视，可那张脸就一直望着，望得呼兰站起来用石子去砸，荡起的水波消散不了那个无脸反而将其激荡的满河面都是。

“你找我，有用嘛？你怎么不找神仙，去找神仙救你。我受够了。”

“我只想普普通通过日子。”

他想回到院子里，三儿察觉到她的心情不好，舀了一瓢刚从井里拎的水递给她，呼兰接过来可看着瓢里的倒影先是皮皮虾自己的脸，满脸的麻子单薄的眼皮无神眯缝的小眼白眼珠很多，可接着随着手自然地晃荡浮现了无脸小女孩的脸，凝视着她。

将瓢丢到缸里两手捂住脸，可闭上的眼睛，无脸的小女孩再次浮现脑海。

“三儿，陪我去趟前堂。”

“去前堂干嘛？这活还有很多。”

拿开的双手呼兰泪光闪烁，看着皮皮虾的眼睛三儿没说什么轻轻地嗯了下。

将缸里的瓢舀出满满当当放在桌上，将怀里揣得药包打开白色粉末和在里面，就这样端着瓢扶着三儿去了前堂。

“不喝了药再去嘛？”

面对三儿的话呼兰没有开口只是走着。

阳光洒在大堂里，本稀稀落落大道上此时走满了行人，蓬头垢面失魂落魄猛然间看上去不像是活着的人像是白日里行走的鬼，一群等着去死的鬼。

堂门口坐下，瓢就放在旁边三儿陪着他坐着，看着这群人实在不是什么好风景，可是皮皮虾的要求三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坐那。

呼兰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上的太阳，看着它落在树上的倒影位置，依稀记得当时影子再什么位置那里有块石头。

正当她发呆刚寻到那块石头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好，能给点水嘛？娃渴得很。”

寻着声呼兰看见了破旧衣服后一小女孩搂着腿恐惧的眼神张望着她，瞬间，脑海中那张无脸的小女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前的小女孩。

将瓢往前拿了拿，老妇满心高兴嘴上不停道谢这边接过来，小女孩双手捧着干裂的嘴唇就要喝，那边三儿忽然站起来：“这水”

呼兰早有准备地将他按下同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一瓢水而已。有啥的？”

“不是水有。”

那边呼兰一只手又放在他屁股上一拧：“不要钱，不要钱。呵呵。”

老妇有些尴尬的脸朝兜里掏去，扣扣搜搜半天摸出一个铜板不好意思地递出，那边呼兰直接接过很自然地放在了口袋里，三儿对他直勾勾地怒视呼兰选择性无视笑看着小女孩喝了几口就要嚷着将瓢给老妇喝，可就在这时呼兰一下子将水瓢夺了过来。

“哎，不是刚给你钱，这足够一瓢水的。”

“可你只说娃渴得很，没说你渴啊。”

“你这，不能这样欺负人的，偶们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别说不认识送碗水喝再说这也付过钱的。这小哥也在看着来，偶只是喝上几口。”

“皮皮虾。”三儿明显有些怒气挣脱开呼兰的手，可下一秒呼兰直接用手将他的脸甩到一旁。

这边手一甩将瓢里的水全部倒在地面上。

老妇看着一下子愣住手哆嗦着指着呼兰：“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大伙啊，都来评评理，这女娃真毒的心。”

刚嚷嚷开老妇便感觉裤腿被人扒拉着转过脸一瞧，刚刚还好好自家的孩子这会耷拉着脑袋两手攥着她的衣裤已经站不稳了。

“娃，咋了！”

赶紧将其抱起来盯着脑袋看着她的脸，可白眼珠已经翻上来怎么喊都没反应。

“水！是你这水！好啊。”

“先别吵，我又不走，是先救你娃还是先找我麻烦。”

愤怒与焦急从而冲红的双眼瞧了瞧呼兰又瞧了瞧娃，一下子哭了出来“救，救救偶娃。”

呼兰拍了拍三儿：“去找薛医。”

听到呼兰的话这边就抬腿的三儿再迈出一步后忽然觉得今天的皮皮虾不一样，又感觉好像从后院喊他来就是为了这一时刻。不禁回头看了看她，发觉她仰着脖子用满是麻子的脸朝着太阳眯缝着眼，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