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都犯起了嘀咕,不知这江施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跟小孩子提起了“相公”一词还胡诌解释成了“朋友”。
本来就被太阳晒得燥热无比,江玉滢现在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她紧锁着眉头,苦思冥想着要怎么蒙混过关。
崇真先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江玉滢,又看了看她旁边眼神躲躲闪闪的崇明,转而问理直气壮的小胖子:“江施主是这么跟你说的??”
“对!江施主说要让崇明师兄当她相公,这不就是要和师兄成为朋友的意思吗?”
小胖子此时的眼神清澈无比,还充斥着求知的渴望。
他的话宛如一道天雷炸响在了所有人的耳边,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因为没人知道要怎么跟小胖子解释。
全场只有小胖子和小瘦子两人还深信不疑着。
“咳咳咳......咳咳咳......”
崇明猛地干咳了好几声,内心巨大的动摇让他的脑子停止了思考。只觉得太阳未免也太毒辣了,烤得两个脸颊烫得很。
他又回想起那日在讲堂江施主不明所以的奇怪举动,知道她是故意说笑话逗自己的,可这心里怎么就七上八下的。
平时读了那么多修身静心的经,这会儿应该心平气和跟众人解释说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才对,怎么能乱了阵脚,手足无措呢?
自己不出来说清楚,江施主一个姑娘家可不得坏了名声。
他不敢看旁边江施主的表情,却又忍不住在意。
这仿佛被狐狸毛茸茸的尾巴在心底扫来扫去的感觉还是生平第一次。
崇明如此想着,闭上眼睛深呼吸尽量平静下心情,好不容易做好思想准备,正要开口,原本站在田埂上的小瘦子突然脚下一滑,朝前扑了过去。
他面前正好堆放了不少耕田的农具,好些个尖锐的物件,说时迟那时快,江玉滢一个飞身健步给接住了,自己却因为重心不稳重重摔在了地上。
江玉滢只觉得全身上下疼得厉害,右腿小腿处更是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像是有个尖尖的东西刺了进去。
“江施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崇明,他神色慌乱地冲过来,先把江玉滢怀里的小瘦子抱走,蹲下来焦急地询问她的情况:“江施主,没事吧??”
江玉滢疼得牙齿都在打颤,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勉强对着崇明挤出了一个笑容,“没......没事......”
一旁惊魂未定的小瘦子突然指着她的小腿处“哇”一声嚎啕大哭了出来。
用来松土的铁锹的尖插进了江玉滢的小腿里,鲜血把深灰色的裤腿染成了暗红一片。
崇真见状,赶紧上前蹲下来查看,刺得有些深但好在不是要害,“江施主,你忍着点,得先把铁锹拔出来简单止血一下后再回寺里上药。”
豆大的汗珠从江玉滢的额间滑落,实在是太疼了,被蜜蜂蛰成筛子的那次也不过如此了。
她噙着声侧过脸去,死死闭上了眼睛,艰难地点了点头。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了,耳边也传来一个让人心安的声音:
“江施主,不要怕,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