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小皇帝俨然成了斗胜的公鸡,恨不能昂头打鸣。
“我就知道轻鸿姐姐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林莱才不惯着他:“那你觉得我有没有看到你打的手势?”
小皇帝没有任何尴尬,反而一脸严肃道:“这是一场战争,轻鸿姐姐,任何手段都是必须的。”
林莱:“……我真是服了你了。”
这么说,可不就是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咯,反而还有些纵容。
反正小皇帝就是这么想的,他这下走路都要飘起来了。
可惜这样美好的日子只有那么几天,小皇帝就不得不启程回宫了。
林莱到最后他走,都没有将那几幅从宫中带回来的画还给他。
小皇帝走后,杭州府这边的事情还要继续。
还别说,这次还真是引出了好些牛鬼蛇神,林莱一直记在心里的“万里踏花”粉燕子也在其中。
就是陆小凤倒了霉。
金九龄说粉燕子喜欢风流倜傥的男人,还真没说错。
可怜的陆小鸡,当场呕了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他没有被粉燕子糟蹋了,顶多是糟蹋未遂。
即便如此,陆小凤还是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尤其是对粉色的事物。谁让粉燕子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粉色的呢。
为了逃避这样的颜色,陆小凤干脆跑去西北吃沙子去了。
弄得林莱都有些良心痛了,为此她还专门搜罗了十坛美酒,就等着陆小凤从西北回来后给他呢。
结果陆小凤几个月都没从西北回来,林莱还离开了杭州府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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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月朗星稀。
林莱过来的时候,小皇帝躺在龙床上还没睡着,正想事情呢。
林莱刻意发出声音后,他就一个打挺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轻鸿姐姐。”
林莱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啊?我听了不少你的风言风语,说你沉迷蹴鞠,还造了专供享乐的豹房。”
小皇帝轻声问:“轻鸿姐姐也认为我骄奢淫逸,昏聩糊涂吗?”
林莱摇了摇头:“我是想问你营造这种假象做什么?”
小皇帝笑嘻嘻道:“你没怀疑我昏了头啊?”
林莱翻了个白眼:“是谁说自己既要做个有担当的男人,又要做个有担当的皇帝的?”
“我啦我啦。”小皇帝刮了刮脸后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不是专供享乐的豹房啦,是巴欧坊。是西洋那边的词汇,意在师夷长技,为己所用。他们听风就是雨地认为我要弄个专供享乐的豹房,还说我不喜欢中原女子,偏看上了西洋金发碧眼的大只女人。比起这个来,反而我沉迷蹴鞠,要成立个蹴鞠社,和全国上下的圆社踢球这件事,他们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唉,都怪我们老朱家以前的皇帝,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到了我这儿,既能玩还能玩出花来玩出钱财好处来的事,少得可怜。”
林莱总结道:“所以你有一半是刻意的?”
“对啊。我身上的荒唐事多了,往后只守着一个皇后,就显得没那么出格了。”小皇帝看着林莱说道,结果不等林莱说什么呢,他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他们真是烦,把这当成我们老朱家传统不就行了,非得劝谏来劝谏去的。明明裘卿就守着他的老妻啊,干嘛只能州官放火,不许皇帝点灯。”他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啊。
林莱一时没说话。
小皇帝有些按耐不住了:“轻鸿姐姐?”
林莱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其实在知道了一些女侠对待男女之情的做派后,我有在想我是不是太保守了。然后,我又想,我武功高到能悄无声息地刺王杀驾,那我又何必太束缚自己。和你看对了眼,那就在一起,等以后不合则散。当然了,前提是在我们还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你得守男德。”
“‘男德’?噢,我懂了。”小皇帝又急忙问:“现在呢?”
林莱笑着说:“我发现我还是小瞧了你的决心和担当。”
“可是万一哪天轻鸿姐姐觉得不自在了,还是会飞走的吧?还是让我都找不到的那种飞走。”小皇帝患得患失得很,“轻鸿姐姐就是这点让我又爱又恨,所以轻鸿姐姐要不要来掌管巴欧坊?六扇门那边也是,轻鸿姐姐可以借此管束江湖人,不要让他们放肆地以武犯禁。对了,还有善堂,各州各府启建善堂的事,都得轻鸿姐姐你拿主意。”
林莱揉了揉眉心:“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呢?”
小皇帝说道:“轻鸿姐姐心太软了啊。你总是想着去做为国为民的事,一旦沾手了,都不会轻易放下,所以我要用这些事绊住轻鸿姐姐,让轻鸿姐姐到时候就是想飞回姑射山去,也得三思再三思。”
林莱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发现还真就被他捏住了“七寸”。她一时间又想感叹他大大狡猾了,于是就假意纠正道:“其实是长春不老谷。”
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