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马拉的胸口汩汩流出,他的脸上满是平静。一只手无力地垂落在浴缸外,另一只手则是紧握着一张字条。
屋子里微弱的光线照亮了马拉平静的面容。
白无咎手疾眼快,取出刚刚那枚木头戒指,贴放到了马拉流血的伤口之上。
一瞬间,木头指环的孔口处,折射出了青幽幽的暗绿色光芒,并且一直向外延伸,而后重新将光束投掷回了两人的眼底。
突然,画作上闪现出两团荧荧的鬼火,忽明忽暗,忽隐忽现。等黑未央重新把目光转回到马拉平静的表情中时,他不自觉的感受到一股动人心弦的邪气。
整幅画作仿佛在刹那间,拥有了新的生命。
隐隐约约的绿光,就像是在暗处守株待兔的野兽,正等待着送上门来,自投罗网的猎物们。
下一秒。
画作在缓慢的节奏里不断翻转。
紧接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原来,这是一道暗门......
似是感受到了某种未知的召唤,白无咎拽着黑未央的衣袖,手里托着一盏不知怎的就变出来的莲花烛灯,小心翼翼地朝里走去。
扑通。扑通。扑通。
在狭小的空间里,黑未央只能够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地面潮湿粘稠,好似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物,牢牢拽住了黑未央试图抬起的脚尖。尤其是在光线不良的空间里,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突然,楼梯下方传来了几声异动。
————
昏暗的地下室里。
张石玉在迷迷糊糊中感到有只手在轻轻触摸着他的皮肤。
从他的脸颊,到他的四肢,再到他的胸腔,接着停留在他的小腹上,来回轻抚着。
张石玉被这只手带来的真实触感给惊醒了。
许是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睁开了双眼,双唇因不安而微微张开,在急促中小口喘着气。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原本飘逸的头发紧紧贴在了头皮上,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可当他想要抬起手撩开头发时,却发现双手被紧紧别在了一起,晃动间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哐啷哐啷的。
是铁链。
他抬起眼睛向四周不断环视,很轻易的便能看见不远处的铁栏,以及门上悬挂这点金属锁扣。
这里是......画廊的地下室?
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石玉收回了视线,在极度的诧异中,回忆着他昏迷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时间拉回到昨天下午,他美滋滋的从怪病医馆离开。
在回到自己的房子之前,他给未婚妻温之禾打了个电话。
他告诉她,他已经把时间调整出来了,之后的几天都可以抽空去她家做体检。在电话的那端,好似隔着一层膜,他只能听见满屏的沙沙声响。
也许是信号不好吧......
张石玉心想。
可惜他已经没有再重复一遍的耐心了,因为有更迫切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毕竟憋屈了这么多天,如今终于能把问题解决,往后的日子可就有保障了。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隐隐发出了信号,表示已经迫不及待了。
于是他打开短信,潦草将刚刚的话语编辑成字,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在这之后,他给郑诗雨打了通电话,想邀请她今晚一起来个午夜狂欢。
奇怪的是,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响了几声,然后都在忙线里匆匆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