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门外来了两人,说是安南都护府兵曹参军陈拙,要见您!”
“就只两人?”鲜于仲达问道。
“就两人,穿的一身军甲,不似有假。”
“让他们大厅里候着吧。”鲜于仲达摆了摆手。
放下了手里的,自言自语道:穿着军甲进城,倒是小心,怕我杀人?!既然这么珍惜小命,何苦要来自找没趣。他何复光要不到钱,竟然派这样一个黄口小儿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从我这儿拿得走银子...
鲜于仲达轻蔑地笑了笑,整了整官袍,走到一旁的窗台上,并没有动身去见陈拙,反而是在那儿逗弄起了鹦鹉。
陈拙带着楼胖子,到了大厅,四下一打量,这节度使的大厅可谓是气派得很,楠木的大梁立柱,褶褶生光,雕刻着祥云瑞兽。
两侧的对联横幅,就连大厅里面的字幅,都是名家之手。梨花木的座椅,大理石的地面,光是这些东西,随便拿一件出去,都能让普通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管事将两人引到大厅后,只让两人等着,便匆匆离去。
陈拙安静地坐下闭目养神,竟然连茶水都没有人来上,他心里清楚,这是鲜于仲达在打压他呢。
心里有数,他也不慌,安静等着便是。
半个时辰之后,鲜于仲达才走了进来,随意地说道:“陈参军来了,滇南战事焦灼,我这个节度使也是疲于为大军调集粮草,事务太多了,怠慢啦...”
陈拙看着这老小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居然还有脸说为滇南战事操劳!
脸上却只能还以一丝冷笑:“大人整日公务繁忙,是我冒昧了。不过大将军有令,战事要紧,不得不来麻烦大人。”
“噢?!大将军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忙的,来封公函便是,还让你特地跑一趟!”鲜于仲达这才落座,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让他几度起了杀心的小子!
没等陈拙回答,便假惺惺地喊道:“来人啊,怎么回事,这点礼数都不懂!都不想干了?陈参军来了半天了,怎么茶都不奉上!该打!”
管事儿跑出来,连连认错求饶,一番演技之后这才给端了两杯热茶上来。
陈拙看着这如同电视剧般的演戏,有些作呕,真他妈的假,看来电视剧还是有些水平的,嘴里却朗声说道:“这是大将军的信函,还请大人过目。”
陈拙将信递给楼胖子,呈了过去。
鲜于仲达随意地拆开看了几眼,便将信扔在了桌几上。
“大将军可能有所不知,剑南道今年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锅里没米啊!不是我抠门,里的粮食也就仅仅够大军军需用度,其他地方收上来的税赋,也早就花光了,这银子,大将军恐怕还得写奏折秉明朝廷,让户部拨款才行!
我们剑南道毕竟就是这么大个地方,收成有限啊!”
这些话,陈拙早就猜到了,也懒得见他惺惺作态,干脆直截了当地说:“这样吧,大人不妨让我查看一下地方账目,若真是没钱了,我也回去有个交代。”
鲜于仲达眯着眼,乐呵呵地盯着陈拙:“行啊!我这就命人将账目全部拿来,陈参军慢慢过目,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
等陈参军查完了,走之前,我给参军大人饯行!”
“好!”陈拙也笑着回答。
两人各怀心思,抱拳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