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有什么事非得亲自过来吗?”
半开的大门,季砚辰看到对方脸色苍白,头发松散凌乱,即便还在发烧那双眼依旧警惕性十足。
季砚辰也没打算多留,他将装药的袋子伸到门前,“拿好。”
“谢谢。”似乎是想赶紧回去躺着,向慈这回没有拒绝。
她快速接过便准备关门回去躺着,眼看着大门就要关上突然一只大手抓住门边,她使不上劲最终大门比原先敞开的还要大。
季砚辰这回终于发现这姑娘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身上还反常的穿着毛衣外套,她的手正拢住毛衣领口好像身体正处于发寒状态。
“你这样确定是低烧?”
“季先生,您到底什么事?”向慈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她的表情看起来挺不好,尤其唇色惨白毫无血色。
“我送你去医院。”
“谢谢,但我跟您不熟。”
“有这个防备心理就不应该给人开门!”
季砚辰没管对方什么想法,他伸手拉着向慈就往外走,向慈不愿意正赖在门框上频频想往后退。
对方抵触季砚辰态度也够直接,他干脆拿话激她,“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拿上东西跟我走,第二我强行带你去!”
季砚辰不确定到了这个时候,向慈还会不会义正严辞地拒绝,如果她真的拒绝他是不是又会真的用第二种方法?
看着她既虚弱又没有人照顾的样子,季砚辰已经能够断定这姑娘是在硬撑。
向慈懂强行是什么意思,她不想成为薛阿姨口中的话题人物,忍着气回房去拿手机。
“麻烦您了。”
此刻她还是这么客气,季砚辰看着对方一身家居服打扮不免替她考虑,“不换件衣服?”
向慈拢了拢滑落下来的毛衣,虚弱地摇摇头,“赶紧走吧。”
原来还真被他给猜中了,这姑娘确实能“装”。
一路上向慈几乎处于半昏睡状态,她身子靠在车窗一侧,脑袋耷拉着像是被霜打过一般整个人蔫蔫的。
季砚辰看着对方那副悲惨样忍不住责备起来,“逞什么能,真当自己铁打的?”
“我也没让你送我去医院。”向慈勉强睁开眼,嘴不饶人如先前一样不肯低头。
“是奶奶临终前一直惦记你,要不然你以为我爱多管闲事?”嘴上虽这么说,但暗中还是猛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来到医院,向慈勉强从车里下来。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拽住胳膊,她转头去看这才注意到季砚辰已经来到她身边,正拽着她的手臂拉着她往急诊方向那走。
“不用,我能坚持。”
向慈下意识就想抽出手臂,但遭到季砚辰以眼神制止,“省点力气不行么?”
没等向慈开口,季砚辰就用力拉着她往前走,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她。
好不容易挂上吊瓶,向慈察觉季砚辰不知何时已经坐下。唯恐对方有要陪她挂水的心思,向慈赶忙开口阻止:“季先生,我这既吃了药又挂上水等会就退烧了,您有事的话先走吧。”
她从未接受过异性的帮助。
以往生病也几乎都是些咳嗽感冒,像今天这种低烧她真的好多年都没有遇到过。
“来都来了,挂完吧。”说着他低头摆弄起手机,没一会儿的功夫又示意向慈去看,“再不收就真不给了。”
向慈一脸茫然。
顺着对方的动作她疑惑地探出手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忘了收那两千块钱。
想着对方前前后后一直都在帮忙,她收起手机转头告诉身边的男人,“季先生我不想欠您人情。您前前后后已经帮了我很多,所以这个钱咱们就相互抵消了吧。”
“抵消?什么意思,你给我免费?”
“不不不,是您理解错了。您这一来一回加上看病拿药挂水总要钱吧,要不您告诉我一共花销多少,那两千块我就收下。”
一脸严肃的姑娘整个人透着强烈的距离感,顿时让季砚辰有些无可奈何。
“年纪轻轻这么较真做什么?”
“我跟您不熟,干嘛非得接受帮助?”
季砚辰没想到向慈会分得这么清楚。
如此近的距离下,他注意到那张脸似乎暗含着某种不被轻易察觉的羞涩。
不动声色,甚至连眼神都未必能够让人察觉异样。不过季砚辰早前学过心理学,对于这种表面镇定内心波动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我说,向慈小朋友”季砚辰指着胸口,反问:“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老到,非得用“您”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