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果然要羞辱我!”墨晓嫣听两人走远了,才悄声跟秀才说。“怎么样,你有没有办法逃跑?”
“目前,没有。”秀才手腕用力拧了两下,不行,绑的太紧。
“那你让我吃包子干吗?不是为了逃跑有力气吗?”
“是怕你饿。”
“也对,横竖都是一死,干吗饿死自己。”墨晓嫣有点认命了,也许,叫晓烟的人注定短命吧,只是连累了秀才,有点内疚。
“我有种预感,抓我们的人,并不想害我们。”秀才反而冷静下来了。
“何出此言!”
“刚刚那两个人,只是普通的家丁,并不是杀手。”秀才分析道。
“那又如何,把我们抓回府了,就用不着杀手了吧,普通的家丁看个人还是能看住的。”墨晓嫣不以为意,还是觉得死到临头了。
“刚刚他俩说''药量是按大夫人的吩咐使的'',说明抓人者不想伤我们。进门前提到大夫人刚走,说明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所以应该不是京城的人寻仇。京城的人应该是''赶来'',而不是走。”秀才看了墨晓嫣一眼,“你是不是要说人家临时出去办事儿了?长安城到这里大半个月的路程,若为了羞辱你追这么远,还能有什么事比羞辱你更重要?重要到明知马上抓回来你了,还出去办事?你要说出去吃个饭我倒是信,可是你看看现在,日上三竿!”
墨晓嫣张了两下嘴又闭上了,秀才分析的很有道理,回想之前在树林里碰到土匪那次,秀才敏锐的观察力就救了他们一命,这次应该也不会错。土匪?
“我知道了!”墨晓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定是小树林里的土匪!来寻仇了!”
“要是土匪,何必大动干戈跑这么远,守株待兔不好吗?再说了,土匪会给你吃肉包子?”秀才翻了翻白眼,他已经不挣扎了,在他心里,已经大概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那是谁呀?那就是你之前得罪过的人,人家问你问的那么细,还核实一下你是不是科考过。”墨晓嫣讨厌这种不知道对手是谁的感觉,尤其是这种连对方是善是恶都不清楚的感觉,更糟糕。
“你是不是忘了,他刚刚说与我无关,是因为与你成婚了,才一起绑来了。”秀才悠悠的吐出一句话。“别瞎猜了,没有用,既来之则安之!”秀才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都怪你!你不是习武之人么?你的警觉性呢?怎么就让人迷晕绑了!”墨晓嫣气急,开始乱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秀才心想,他一苏醒的时候就因为这事懊恼不已了,早知道就不会那么拼命赶路了。虽然现在排除了危险,但睡的太沉失去警惕性这件事也确实有些丢人,绝不能让张六郎知道。
墨晓嫣扭了两下身子,确认捆的很紧无法挣脱,见秀才依旧闭着眼睛不搭理她,也就死了逃跑的心。人是死心了,身体还是正常在进行代谢的,没过多久,墨晓嫣想上厕所了。
“来人啊!来人啊!”墨晓嫣一有尿意就立马大喊了起来,她怕喊的晚了,人来的慢,就什么都晚了。
“吵什么吵?”是瘦子的声音,“怎么了?”
瘦子一边问,一边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要上茅房!”墨晓嫣直着脖子喊大声说道。
瘦子嫌弃的看了看她,走到了她身后,解开了绑她的绳子,往前推了她一把,立马又把手绑上了。
墨晓嫣心里狂喜,机会来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她进茅房里面吧,那她就有机会从茅房逃跑了。她给秀才使了个眼色,秀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想多了。”
墨晓嫣一出门就开始四下观察,她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仿佛这泡尿寄托了二人全部的生还希望。
院子不大,看着跟贺家的小别院差不多,是个存放粮食和杂物的院子。这种院子里应该没有茅房,得走出去。果然,瘦子推搡着墨晓嫣往门口走去。
刚出了院门,虬髯大汉迎面走来。
“哎?老四,你怎么知道大夫人回来了?”
“大夫人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瘦子不明所以。
“大夫人回来了,要见这墨晓嫣,我以为你这是带她去呢。”
“这娘们要上厕所,也是赶巧了。那得了,你也别去厕所了,先见大夫人吧。”
“不行!我都要尿出来了!我要先去茅房!”墨晓嫣一听急了,仿佛马上逃出生天却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一般,她急需猛推一把给自己通口气。
“哪那么多废话!大夫人要见你,那见大夫人就是最要紧的事!”胖子二话不说过来扭住墨晓嫣的胳膊,瘦子也上前帮忙,两个人合力,轻轻松松就把墨晓嫣推着往他们心里的方向走过去,墨晓嫣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房模样的地方,进门前,墨晓嫣做了最大力量的挣扎,依旧是徒劳。
“大夫人,人带到了!”胖子说。
桌前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听到动静从卷中抬起头来。墨晓嫣定睛一看,不像她扇巴掌的女人呀,虽然她记不太清那女人的长相,但是面前这女人的气质,跟京城那个女人的完全不一样啊。
“我要上茅房,要不然我可就地解决了啊!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谁怕谁啊!”墨晓嫣梗着脖子冲那女人说。
“那就带她去吧,我嫌臭!”女人低下头继续看,“找个丫头陪她一起去。”
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墨晓嫣已经有了底气,素不相识的,凭什么抓她。
墨晓嫣站在桌前,身后站着三个人,一胖一瘦一丫鬟。那女人不说话,三个下人也安安静静的,墨晓嫣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张不开嘴。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女子终于再次抬起头,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墨晓嫣,挥了挥手。墨晓嫣用余光瞥见站最把边的瘦子行了个礼,然后一行三人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