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吗?”
令仪愣了一下,这句格外耳熟的话让她意识到了不对。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激怒她?
而且他所为不像是得知她是故人的样子。
“人人皆有七情六欲。”她从刚才的冲动中抽离了出来,握起滴血的手掌,微微垂眼,恢复了平时的恭敬姿态。
拓拔宪冷冷一笑,睥睨着脚边的女子,“不错,人人皆有七情六欲,朕也是人。寝衣沾血,大不详。除此之外,公主刚才的所有举动,都让朕不悦。”
“臣妇向陛下请罪,还请陛下原宥。”令仪深深行礼。
而她细腰也完完全全展露在了男人眼下,口中的臣妇之称同她腰肢旁散落在地的寝衣血迹显得格外刺耳、刺耳。
拓拔宪忽然想到一个惩罚她的办法。
“站起来。”
令仪撑着掌根而起,忍着手上不断传来的刺痛。
“抬起头。”
她表现得极为臣服。
拓拔宪微俯下身,灼热的大舌深深钻入她的口中,肆无忌惮地扫掠侵犯,感受着她牙关的轻颤,在她咬住前退了出来,还下意识在她唇角啄了口。
因为她的迟钝和青涩,他有些异常的愉悦。
令仪扭过头微呛,骤然被避无可避地堵得满满当当的,反应不及。
“朕若要你,需要趁人之危吗?曾经求娶公主的人太多,是否让公主以为谁都想成为裙下之臣?”
一面说,拓拔宪一面取出手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唇角,上面沾了些她的口津,举止间带了君主所固有的傲慢。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是君王对待后宫女子该有的态度,只因女子不过是君王处理政务之余的调剂,视之如玩物,才显得女色在政务之后,不失为明君。
令仪屈辱地咬住了下唇,良久道:“是臣妇误会了陛下。”
“等等!”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之际,拓拔宪叫住了她,“回去之后……”
令仪没有转身,略停了停脚步,脸上表情笼在逆着烛光的暗色之中,“回去之后,臣妇会说是失足落水,得宫中之人相救。”
拓拔宪也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她,也许下意识想到了对西宁公府的交代,但又觉得不完全是,像是心中哪儿缺了一块。
但他嗯了声,不再阻拦。
……
德庆见人出来了,迎上前道:“娘子……”
令仪神色疏离,径直越过了他。
“等等!”从盘龙圆柱后噔噔噔跑出了拓拔绍,他两手伸着拦住人,带了点命令的语气道,“你不许走!”
令仪看了眼他,叫了句“太子殿下”,仍旧极为生疏道:“身上受了伤,还是尽早医治罢。”
拓拔绍支支吾吾,“孤……孤不是想要你……”
死在湖中的。
只是想要吓吓你。
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冷淡的视线让他有种委屈的感觉,总觉得不该这样的。
见状,德庆凑上前,笑道:“给娘子的药在银铫子上炖着呢,刚才来人说炖好了,娘子吃了药、更了衣再回去罢?”
“我的药汤不必了,还是先让你们的太子殿下早日痊愈罢。”
令仪说话语气没有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