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脑海有些不起眼的片段飞快闪过,让织田作之助没法子轻易下手。
好在他喜爱的读物的作家,夏目漱石及时出现,替世初淳解了围。
作家说,这孩子似乎和织田作之助亲近,他会帮忙找到女孩的父母送人回去。
无论眼前两人讨论什么,听在世初淳耳朵里全是一窍不通的鸟语。
她很好地发挥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抱着织田作之助不撒手,谁来都不好使。
街道飘起细雨,两名男性干脆转移阵地,到邻近的餐厅交谈,附带一个小人形累赘。
留着八字胡的斜刘海男人,和杀人不眨眼的青年杀手交谈。
她咬着面前摆的香草冰淇淋、摩卡蛋糕,争取将受罪的肚皮填得满满的。
让好心人或者当地警官送自己回祖国的方案,世初淳曾慎重地考虑过。
她思量再三,选择了放弃。
陌生的世界,奇怪的环境,海的尽头真的有她的祖国?
换而言之,挂着和她原来世界一样名字的国家,真的能算作原来那个?
在这拥有异能,杀人如麻的世界观下,那里难道不会比这个原作收养了五个孩子的男人身边更危险?
更为实际的一点是,她没有身份证明。
世初淳没办法证明自己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也没办法证明自己的出身来源。
万一惹起误会,直接被当做可疑人员审讯,或者撬开牙关探索情报就糟糕了。
如果说她对原作的故事是一知半解,那对这个横滨主场之外的未涉及领域,则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世初淳犹如被猛然退落悬崖的雏雀,无法做到雄鹰展翅高飞的程度,只能抱住织田作之助这根稳健的树干,暂且保全自己性命。
挖着甜品进食的孩子,小大人样地叹息。
好在两个成年的男人,沉浸在交流中,没有注意到她。
世初淳看过的横滨黑手党展开的战斗动漫,早就忘得七七八八。
能记住的人寥寥无几,印象深刻的是织田作之助,收养了五个孩子,全部在他眼前被炸死。
所以,世初淳死心眼地认为这个人要么能帮助自己了断此生,要么会帮助孩子形态的自己。
她对除了织田作之助之外的人们,抱有绝对的警惕性,坚决不让其他人带走自己、
世初淳缠得太紧,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阵势,却化作顽固的树袋熊,死死抱住了红发青年,让在旁的人束手无策。
夏目漱石从包里拿出本,撕掉末尾,递给织田作之助。
饿了几天的女孩子因突然的饱腹,导致消化不良腹部痉挛而晕倒,没看到织田作之助脸上浮现的是什么表情。
世初淳被织田作之助带回了家。简陋的居室只有一个房间、单张床。
她躺在床内侧,青年躺在外侧,手里捧着知名作家赠送给他的,仿佛握着通往新的未来的车票。
沉入睡梦的织田作之助,依旧眉头紧蹙。
世初淳直直地注视着,眼里的微光与外边月色一样寒凉。
织田作之助的能力是预知接下来几秒内的事情。也就是说,在集齐他收养的所有孩子,在孩子们全体被炸成焦炭之前,世初淳盲目地跟随着对方,能对自己短期的生命线有一定的保障。
明晰自己的确穿越到横滨黑手党地段后,世初淳卖力地缠着织田作之助,哪怕对方把自己送到其他机构,仍然顽强地按照路标记忆法,想方设法跑回对方居住的狭隘出租屋。
这份胶着着必须赢得认可的心情,在世初淳目睹十几次杀人、纵火、爆炸事件后尤甚。
在横滨这个每时每刻有人被害身亡的危险地段,异能者摊摊手,能碾死一群的普通人。
她没办法估计哪些地方危险,哪些地方安全,可能前一秒正常运营的营业厅,下一秒被炸弹轰炸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