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在上,感谢您点醒小女。”
谢如归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她的这些任性举动已经惊动到了佛祖?怪不得她当时嫁给沈继礼后的婚姻生活,可谓是九九八十一难。
“母亲,我记得沈继礼似乎有意提亲。我这几日在净幽山禅修,因为过于集中忘我,竟然有些忘了之前的事,今日忽思及此,不知家中现今何状?”
若是沈继礼已经正式请媒人提了亲,那还得赶紧想个由头退了去。
“那位沈公子确实托人和你父亲私下说过了,我们上次争吵不正是因为定他何时正式请过媒人上门吗?”
那看来一切还来得及。谢如归这下才想起,当时沈继礼是先在兵部和父亲提及了有意求娶的事,父亲表面不置可否,归家后在晚膳时提了这么一嘴,就导致了她们母女二人的唇枪舌战大爆发。
不过只要没有媒人提亲,这事就算不得真。现在只需要把沈继礼手里自己曾经送给他的信物拿回来,自己就能和他一刀两断了。
“看我这记性,都忘了。反正也没有媒人下聘,这事也做不得真,更何况我也和他说清楚了。”
“真的?你和他说清楚不再纠缠了?”谢母将信将疑。
谢如归连连肯定了三次,谢母不禁欢天喜地。握着谢如归的手喊她是贴心小棉袄了几次,这么快就从逆女转变成宝贝,谢如归对此忍俊不禁。
“不过你得和你爹好好报告一下这事,你爹还是很喜欢这位沈公子的。毕竟这沈公子还在兵部当差,可不要因为你的事情,影响你爹的工作。”
“那是自然,等爹爹回来,我第一个就和他汇报。”
“真长大了,真好!”
谢母十分欣慰。谢如归向谢母行了个礼后便退下,下一步便是前往谢竹的房。
谢竹的房,位于谢府深处,是一间兼具雅致与威严的房间。穿过一条幽深的回廊,便是那扇常年紧闭、雕花精细的古木门。门口几个家仆正守着,看到谢如归都低身行礼,“谢小姐,老爷现在不在。”
“我知道,父亲的房近日少有人问津,打扫亦非勤恳,我要去检查一下。”
谢如归随便捏了一个由头便推门而入,下人也不敢阻拦。
门扉轻推,便见房内一片庄重肃静,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墨香与纸张的味道,让人一步入此处,便不自觉生出几分敬畏。
室内布局严谨有序,四周架依墙而建,陈列着满满的经典典籍和各种古籍,架上的每一本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中央是一张宽大的红木桌,桌面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一盏沉静的青铜灯静静地守候着,桌的一角,还摆放着一些地图和奏折。
父亲若是真有和西戎勾结,潜藏的信会在哪里?
谢如归开始了地毯式的认真搜索,想着必须得在父亲归来前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然而整整找了两个时辰,天都已经黑了,还是一无所获。
谢如归正在气馁之时,注意力突然被一个放在红木盒子里的奏折所吸引。她打开来一看,发现竟然是关于这次西戎送俘的奏章,上面点明了这次初云骁大败的,竟然是西戎大皇子所率领的精锐部队,而他自己也被初云骁等人生擒。
但碍于引发朝野和民心动荡,西戎对外只说是俘虏。大皇子一向得到西戎国王的偏爱,于是立刻派出了和谈使团,正是想着赶紧悄悄地把大皇子给送回去。
怪不得在沈继礼那维普大使着急想对俘虏团下手,如今想来这维普后来在二皇子继位时拿了不少肥差,应该是用于犒赏他在大盛把大皇子诛杀的功劳。
所以沈继礼是和维普串通,也就是说,他是西戎二皇子一派的?
谢如归心乱如麻,目前还不清楚父亲是否也参与这个计划,但当务之急便是要保住这大皇子的命。上一世,俘虏到了京城驿馆没多久便染疾猝死,左右也不超过三日。如果这次是初云骁亲自带队押送俘虏,在他们告别后,想必这两天内俘虏便会入京。
她得立刻找到初云骁,将这大皇子的命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