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叶苏看着手里那张五十两的银票。
“你就这么开口让他给五十两?”
小酒正在剥师娘给她煮的鸡蛋,一边小口吃着,一边理所当然的说道:“是啊,难道咱们给他看病吃饭不要银子啊?反正他们走的时候,算完了账,该退就退,不够再让他们给就是。”
叶苏苦笑了一声,“你就不怕你师父回来说你?”
“说什么?不该收诊金吗,我就是怕师父又做好人,才让他们先给银子的。要不然等师父在的时候,说不定他看着这也是为了朝廷做事才受伤的,干脆又不收银子了,哼。”
小酒哼了一声,两个鸡蛋已经被她吃完。
“我去叫我爹吃早食,顺便把早食给那俩人送过去。银票师娘收着,到时候多退少补嘛。”
小酒把两碗粥和几个小菜放在托盘上,往看诊房去了。
叶苏摇头笑了起来,这孩子,倒是比儿子贴心,也比儿子顾家。
叶苏和于怀恩有一个十五岁的儿子,正在肃阳清风院读,一个月也难得回家一次。
可能是因为父子俩性格都十分稳沉,甚至是有些古板的原因,这父子俩之间话很少,都是有事说事,没事绝不肯多说话的性子。
自从于怀恩收了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弟子之后,他的性子比以前也改变了不少。
叶苏经常听到小酒为了一些生活琐事,和她师父吵得叽叽喳喳。
于怀恩也不像对儿子那样惜字如金,总是嘀咕着这个弟子太过财迷,太过计较,必须得好好教导。
能不能教导过来,她不知道,倒是于怀恩现在明显的话多了起来,师徒二人在看诊房里,还能因为炒鸡好吃还是炖鸡好吃扯上许久。
小酒把早饭送到看诊房,又把套好了牛车的张海生拉到客堂中,一起吃了早饭。
送张海生回去的时候,才对他说了在野牛村买一只羊送过来。
张海生心不在焉的应了,坐上了牛车才反应过来,“酒儿,你买羊做什么?”
小酒笑着道:“病人要吃羊,给了银子的,你买了送过来就是了。”
张海生心中暗叹,这是摆脱不了了吗?
“你娘这几日总说不舒服,你也不回去看看?”
小酒想了一下,“爹你等等。”
她飞快跑回药房,拿了几样药材出来,交给张海生,“这个拿回去,给娘炖鸡吃。我晚上回去再给她诊脉。”
说罢,她连连挥手,“爹快回去吧,把羊买了早点送过来,病人晚饭要吃的。”
“不是,我说酒儿,你会杀羊吗?”
小酒楞了一下,“不会。”
“那?”
“爹,你会吗?你来杀,咱们还能赚点服务费。”
“啥?”
张海生没听懂什么是服务费。
“哎呀,爹你会杀羊就行了,快回去吧,事儿多着呢。”
小酒摆摆手回了院子。
张海生又叹了口气,赶着大黑回野牛村了。
看诊房里,应卫一边喝粥,一边轻声道:“我看那小姑娘的爹像是个练家子,他走路的时候脚步稳健,下盘很是扎实,呼吸悠长,倒像是练过内功的样子。”
“山野之地,什么奇人异士都有,只要他不是坏人,你就别去多事。”
“是,七爷。”
说话间,二人已经吃完了早食,应卫收拾了餐盘,准备送回后院。
小酒走了进来,“放那里吧,一会儿我送回去。”
说完,她走到床边,给赵阿七把起了脉。
“嗯,你底子好,恢复得不错,再过几天等伤口长好,我给你拆了缝线,你们就可以走了。”
小酒放开手,端起餐盘走了。
赵阿七闻言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还担心着,那些缝线是不是就要一直这样跟随他一辈子了呢。